就这样,池骋以“感恩”和“辅导功课”为名,成功地、一步步地融入了吴所谓一家平淡却温馨的生活。
他固定在周末前来,时间或长或短,有时是辅导功课,有时只是坐下来喝一碗张文雅熬的汤,听她絮叨一些家常里短。
每一次,他都像一个最谨慎的考古学家,贪婪却又小心翼翼地汲取着关于吴所谓的一切——他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科目,最近有什么烦恼,又因为什么小事而开心……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于他而言,都是填补前世遗憾的珍宝,是构筑他今生守护壁垒的基石。
然而,随着吴所谓的课业逐渐加深,尤其是进入初二下学期后,题目难度陡然提升,池骋开始感到了力不从心。
一次,吴所谓拿着一道复杂的物理电学题来问他。
池骋看着那些熟悉的符号和电路图,大脑却有一瞬间的空白。
前世的他,高中毕业后便早早投身商海,那些数理化知识早已在多年的觥筹交错、尔虞我诈中遗忘殆尽。
重生回来,他虽然带着成熟的思维和远超同龄人的心智,但高中的知识体系,并非仅凭阅历就能瞬间弥补。
他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残存的逻辑,艰难地尝试解题,过程磕磕绊绊,甚至中间还出现了一个概念性的错误,被吴所谓指着课本小心翼翼地纠正了过来。
那一刻,吴所谓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虽然很快被“大哥哥可能只是一时疏忽”的体贴所取代,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池骋的心脏。
他不能失去这层“学霸”的光环。
这不仅仅关乎他在吴所谓心中“无所不能”的形象,更关乎他能否持续地、名正言顺地留在吴所谓身边,扮演那个“引导者”和“守护者”的角色。
如果连功课都无法辅导,他频繁来访的借口,是否会显得苍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攫住了他。
周一回到自己那个与吴家截然不同的、宽敞却冷清的家中,池骋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动用了自己积攒的零用钱,通过父亲池远端的关系,悄无声息地请来了全市最好的、针对高三学生的金牌家教团队。数学、物理、化学、英语……所有主要科目,全面覆盖。
从那天起,池骋的生活节奏变成了高速旋转的陀螺。
周一到周五,除了学校正常的课程,所有课余时间都被家教课程和自习填满。
他像一块干涸了太久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知识的海水。
夜深人静时,他房间的灯光常常亮到凌晨,桌面上堆满了厚厚的习题集和草稿纸。
那些对于其他高三学生来说可能枯燥无比的公式定理,在他眼中却成了通往“守护”之路的阶梯。每攻克一个难点,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吴所谓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和那句软软的“大哥哥,你好厉害呀!”
池骋这种近乎自虐的拼命状态,很快引起了父母池远端和钟文玉的注意。
池远端,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男人,看着儿子眼底的红血丝和日渐消瘦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困惑。
他印象中的儿子,虽然不算顽劣,但也绝谈不上如此刻苦。
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私下里对妻子钟文玉嘀咕:“这小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高三压力再大,也不能这么熬啊,身体垮了怎么办?”
温柔娴雅的钟文玉更是心疼得不行。她变着法子给池骋炖各种补品,鸡汤、鱼汤、人参茶……时常在池骋学习到深夜时,端着温热的牛奶敲门进去,柔声劝道:“小骋,快休息吧,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周末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别总闷在家里。”
面对父母的担忧和劝慰,池骋心中涌起暖流,却无法说出真相。
他只能含糊地应着:“爸,妈,我知道的,我心里有数。就是觉得以前落下的有点多,现在想抓紧补上来。”
他甚至还以“需要安静”为由,减少了不必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