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消停了。
而吴所谓,则低垂着头,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红色,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仿佛要挣脱出来。
池佳丽那声“弟妹”,以及电话那头池骋瞬间失控的反应,像一股强大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故作镇定,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和……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来了。
他一定,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这里,飞驰而来。
池骋的到来,像一阵裹挟着焦灼与风暴的疾风,瞬间打破了池家老宅早餐后那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潮涌动的微妙平衡。
几乎是在池佳丽挂断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门外就传来了刺耳到近乎撕裂的刹车声——那不是平稳的停驻,而是带着某种不顾一切的急迫,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响,清晰地传递着来人心中的狂澜。
紧接着,是沉重而迅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门厅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餐厅里的众人神色各异。
钟文玉带着些许茫然和期待;池佳丽好整以暇,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微笑;池远端面色复杂,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吴所谓,则在听到刹车声的刹那,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试图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是期盼,是委屈,是近乡情怯的慌乱,还是连日来压抑后的骤然松懈?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砰!”
餐厅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股大力从外面推开,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池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从外面裹挟进来的、尚未平息的躁动气息。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紧绷的脖颈。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疲惫,却又像一张拉满的弓,充满了危险的、一触即发的张力。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几乎是进门的第一时间,就牢牢锁定了那个坐在母亲钟文玉身旁、低着头的清瘦身影。
那一刻,他眼中翻涌的所有焦灼、愤怒、担忧、后怕……种种激烈情绪,都化为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与确认。
“大宝!”他哑声唤道,声音里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和一种如释重负的颤抖。他几个大步跨上前,完全无视了在场的其他人,伸手就想去抓吴所谓的手臂,想要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以确认这不是又一个让他心力交瘁的幻影。
“阿骋!”钟文玉见状,连忙出声制止,带着一丝嗔怪和提醒,“你小心点儿!小所谓的脚受伤了,刚崴到,你别毛手毛脚的再碰着他!”
池骋伸出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他这才注意到,吴所谓坐着的姿势有些别扭,一只脚微微踮着,脚踝处虽然被裤脚遮掩,但仔细看,仍能看出些许不自然的轮廓。
他眉头瞬间拧紧,蹲下身,视线与吴所谓齐平,语气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关切:“脚怎么了?什么时候伤的?严不严重?”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吴所谓,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吴所谓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更红了,他下意识地想将脚往后缩一缩,却被池骋虚虚地按住。
他抬起眼,对上池骋满是血丝却写满担忧的眼睛,心头一软,先前那些独自面对池远端时的忐忑、被“软禁”于此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眼中消散了大半。
他扯出一个安抚性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重复着对钟文玉说过的那套说辞:“没事,就是……就是我自己昨天不小心,走路没注意,崴了一下。真的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语气轻松,努力让这件事听起来无足轻重。
然而,就在吴所谓话音落下的瞬间,池骋敏锐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