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承担起哺乳和主要照看任务,而更多的杂事,则落在了樊父和……樊胜英头上。
此刻,年仅几岁的樊胜英,正站在卫生间里,对着一个盆子,盆子里泡着几块散发着异味儿的尿布。他个子还没洗手池高,挽着袖子,小手冻得通红,笨拙地模仿着大人搓洗的动作。
这已经是他今天洗的第三盆尿布了。之前还拖了地,倒了垃圾,甚至被樊父逼着学了怎么给奶瓶消毒。
委屈、愤怒、不解……种种情绪在这个小男孩心里堆积。
他看着自己原本白嫩现在却有些发红破皮的小手,再想起爸爸妈妈最近那些诡异的、完全偏向那个只会哭和睡的“妹妹”的行为,一股邪火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他猛地将手里的尿布摔进盆里,脏水溅了他一脸。
他也顾不上擦,冲出卫生间,对着正在客厅里小心翼翼抱着樊胜美哼歌的樊父樊母,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嘶吼出声:
“不对!全都不对!”
“我才是你们的儿子!我才是!!!”
吼声在客厅里回荡,带着孩童式的绝望和崩溃。
樊父樊母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樊父下意识地把怀里的樊胜美抱得更紧,皱眉呵斥:“胡说八道什么!吵到你妹妹睡觉了!”
樊母心里一揪,想说“我的儿你受委屈了”,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胜英,你发什么疯?赶紧把尿布洗完!洗完再去把晚饭的碗刷了!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樊胜英看着父母那“铁石心肠”、“冥顽不灵”的样子,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哇”地一声,彻底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撒泼打滚。
“我不干!我不洗尿布!我不刷碗!我是儿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樊父樊母看着儿子撒泼,内心五味杂陈,有心疼,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坚定”——坚定地认为,儿子就该磨练,女儿就该娇养。
而被樊父紧紧抱在怀里的樊胜美,听着耳边这场闹剧,缓缓闭上了眼睛。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这才只是,第一场戏。
她的家,她会亲手,一点一点,从这扭曲的源头,重新构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