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翅膀轻拨他的胡须。虎子在庭院中生起篝火,火苗“呼呼”地舔舐着锅底,锅中煮着春菜粥,香气与笑声交织,与溪水的叮咚声、笋芽的清香融为一体,在空气中酝酿成一坛最醇厚的酒。“先生,”小丫头指着天空,“今年的云彩为何如此绵软?”远处的山坡上,几株桃花傲然挺立在竹畔,花瓣上沾着溪水的润泽,恰似给红绸子点缀了些许碎钻。虎子奔过去折下一枝,插入竹器坊的窗棂,桃花飘落于水面,宛如给镜子增添了一朵红花。
老龟驮着枇杷爬过来,龟壳上的水痕化了,渗出的汁水在地上画出幅画——画里有启蛰、小蝌蚪,还有韩林和小丫头举着笋芽笑。系统光幕在画上忽隐忽现,这次是行小字:【启蛰破冰,万物有声】。
夜风裹着竹香吹来,吹得竹器坊的竹帘哗啦啦响。韩林望着天边的圆月,突然明白:这惊蛰的暖,不是为了让人躲在屋檐下,而是为了让每一声虫鸣都唱着歌钻出泥土,让每一棵笋都喝饱了水,让每一张笑脸都像春菜粥一样,甜得能抿掉眉毛。
夜渐深时,韩林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他变成只启蛰,正蹲在竹节上唱歌。溪水哗啦哗啦地流着,带着他的歌声,灌溉着干渴的竹林。小丫头蹲在田埂上,用芦苇秆逗着水里的小蝌蚪,蝌蚪们甩着尾巴,跟着他的歌声游来游去。老龟驮着枇杷在后面爬,龟壳上的水痕闪着光,像在写首没写完的诗。而远处,周伯的竹器坊飘着香,孩子们的笑声像串跳跃的银铃,混着溪水的叮咚,像首最温暖的歌。
次日清晨,小丫头举着株笋芽跑来找韩林:先生!周伯说,今早的笋芽嫩得能掐出水!韩林接过笋芽,凑近闻了闻——笋叶上沾着溪水的润,混着泥土的香,像把小春天,从舌尖甜到心里。
看来,韩林摸着胡子笑,今年的惊蛰,要闹过以往任何一年了。
竹溪仍在哗啦哗啦地流着,带着启蛰的歌声,流向更远的山坳。那里有刚冒头的春笋,有正抽芽的老梅,有蹲在田埂上笑的孩子们——而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春天来了,带着歌声,带着惊雷,带着最热闹的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