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确实在这儿采过茶,阿婆还给我编过茶蝶......另一个也附和:对啊,我去年还在茶林边拍了结婚照,媳妇说茶香比香水还好闻......
胖子盯着韩林看了半晌,突然掐灭了雪茄:行,今天就到这儿。他转身对手下发令,把电锯关了,把锯子收起来!又从兜里掏出张名片,兄弟,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事找我。
茶信的重生
小雪当日的清晨,韩林被一阵清苦的茶香惊醒。他睁开眼,见窗台上放着个粗陶碗,碗里盛着半盏山泉水,水面浮着片新茶芽。碗底压着张纸条,是小桃儿的字迹:先生,茶魂醒了,阿婆说请您去岩洞看看。
韩林披上外衣出门,见院外的老槐树都垂下了枝桠,叶尖挂着的白霜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沿着山路往岩洞走,远远就听见的声响——原本光秃秃的茶树竟抽出了新芽,鹅黄的嫩叶上还沾着晨露,像撒了把碎金。
岩洞前的茶树下,站着个穿青布衫的少女。她发间别着茶芽,肌肤白里透绿,像刚摘的茶青,眼尾泛着浅褐,正是昨夜洞底见到的茶魂。
成功了。她轻声说,茶信已经和地脉融为一体,往后这林的茶树,会比从前更密,茶芽会更嫩。
韩林走近,见她脚下踩着根新茶枝,枝上还凝着露珠。茶魂抬手,指尖拂过树洞,立刻漾起圈圈涟漪。涟漪里浮出幅画面:百亩茶林铺展开来,高的树、矮的树、开花的树,层层叠叠,像天上的云落在人间。茶林间有小路蜿蜒,路边的老槐树下,有戴草帽的老人编茶篓,有扎羊角辫的娃娃拾茶芽,笑声惊起一对山雀。
这是我记忆里的茶林。茶魂笑了,七十年前,阿婆就是在这儿许的愿,要让我永远守护这片茶。后来她嫁去北坡,走前把我托付给阿公。阿公用一辈子的时间守着这林,直到他去年冬天......
阿公是在等您回来。韩林说,他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小林子,替我看顾着茶林,等茶魂回来的那天,替我给她雕个茶蝶
茶魂的眼眶泛起水光:阿公雕的茶蝶,我还收在树洞里。等今晚月亮圆了,我带您去看。
这时,小桃儿举着个竹篮跑来,篮里装着刚摘的茶芽:先生!阿婆说,今早的茶芽能做成最香的茶饼!她把篮往石桌上放,您瞧,我特意挑了最大的!
韩林接过竹篮,瞅见茶芽上挂着晶莹的晨露,叶尖的白霜恰似撒了层细盐。他乐颠颠地伸手接住一片茶芽,轻轻一吹,茶沫就像蝴蝶般飘了起来,在风中打了个转儿,稳稳地落在小桃儿的发间。“这是……茶信絮的孩子?”小桃儿仰起小脸,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对呀。”茶魂蹲下身来,指尖轻轻抚过她发间的茶芽,“阿婆讲,茶魂回来的那天,所有茶芽都会带着满满的祝福来谢恩呢。”韩林摸了摸小桃儿的头,突然想起昨夜茶魂说的话:“茶不是木,而是天地唱的歌;冬不是尽,而是生命的沉淀哟。”原来这所谓的“小雪”,压根儿就不是季节的终结,而是天地的厚礼,是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希望呢。“原来这就是茶魂啊。”小桃儿轻声呢喃。她的发辫上还挂着茶芽,这会儿正随着风儿轻轻晃动,“冬天可不是一下子就来的,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就跟阿婆腌的糖蒜一样,得等够了日子才最甜呢。”
尾声·茶韵长
傍晚时分,茶林的灯笼全亮了。王阿婆的茶饼摊正支得热闹,十二个穿蓝布衫的妇人守着木竹匾,手起手落间,茶芽在匾上滚成金团,甜香像白雾般漫出来。老茶匠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个新雕的茶蝶,蝶翼刻着茶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蝶能招来茶香,以后谁要是想喝茶,就来我这讨只。
韩林坐在竹椅上,看小桃儿举着茶芽跑上台。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月白粗布衫,发辫上别着茶芽,见他看过来,眼睛弯成月牙:先生说,小雪是冬天的信,那我要给茶林里的小山雀写封信,告诉它们茶芽嫩了!
她清了清嗓子,唱道:小雪到,茶魂醒,新芽满林唱新谣;真心护,真情守,人间处处是新朝......
歌声飘得很远,惊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