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药窖,声音如春风拂过枯枝,“我们的根不在床位,而在这谷里的生气!我决定,复建生态药园,用古法养地!”
寂静。随即,老药农振臂:“我捐毕生种药经验!”小药童举起平板:“药田认养计划已发!”连胖子的挖掘机手,都默默递上土壤检测仪。
胖子悻悻而去。背影消失处,还阳草的嫩叶化作流萤,飞入药杵凹槽。
雨水当日。
晨雾未散。新铺的碎石路上,韩林蹲在药田边。小药童为他系上靛蓝围裙——曾祖母的遗物。老龟趴在田埂上,龟壳沾着新泥。
“生气瓮定位,离位注泉…”韩林将陶瓮浸入泉眼,泉水裹着细碎药种涌出,在田间织成星图。当他将最后一粒种子撒向泥土——
嗡!
地气未动,整片山谷先苏醒。焦黑的苗床泛起绿意,枯死的药苗抽出嫩芽,连空气都浸满清甜的药香。
“药脉归位!”老药农泣不成声。
韩林掐下片新生的薄荷叶。清凉气息窜入鼻腔,眼前浮现出祖父教他认药的身影,孩童们捧着药罐喝苦药的笑脸,病榻前老人握着药碗说“甜”的皱纹。
“药是暖的。”小药童轻声道。
韩林点头。是啊,药是暖的。它长在泥土,却治愈人心;生于荒野,却连接生死。它曾被推土机的轰鸣威胁,但只要有一双认药的目,一颗济世的心,它终将萌发,重续悬壶济世的薪火。
暮色四合,药田泛起金波。新立的“药王谷”石碑旁,孩子们追着蝴蝶跑,衣角沾着蒲公英的绒毛。
老龟盘踞在石碑基座,龟壳映着药香,流淌着翡翠般的光泽。
山高土厚,药脉绵长。暖意,已在生机中流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