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微弱的星光。
他借着岩壁上萤石微弱的光芒,贪婪地阅读着上面简陋的图文,尝试着按照上面的描述,盘膝坐好,手掐诀印,感应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引气诀》顾名思义,只是引导灵气入体,强身健体,连真正的修炼门槛都算不上。
可就是这最基础的一步,黑石尝试了数年,却始终感觉不到所谓“灵气”的存在。体内只有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属于妖族本能的气血在流转,维持着他的生命。按照境界划分,他此刻连**炼气一层**都未曾达到,只是一个空有妖族之身,却无法修炼的“凡妖”。
“难道我真的是废物吗?”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他不甘心!不甘心像父母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里,化作一堆无人记得的白骨!
他回想起白天监工的辱骂,回想起同族因为他毛色灰暗、身形瘦小而投来的鄙夷目光,回想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妖王们肆意决定他们生死的威严……一股炽热的,如同岩浆般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滚、冲撞,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迹。他抬起头,透过矿洞顶部一道细微的裂缝,隐约能看到外界一丝丝黯淡的星光。据说,那些强大的妖族,可以飞天遁地,摘星拿月,寿命悠长。而他,却连这小小的矿洞都无法挣脱。
“力量……我需要力量!”他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灵魂都在颤抖,“哪怕只有一丝,能够让我摆脱这奴役命运的力量!”
或许是日积月累的压抑达到了临界点,或许是今夜心中的不甘格外炽烈,也或许是那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一丝契机悄然降临。就在他情绪最激荡、灵魂都在咆哮的那一刻——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又好似源自万古洪荒的震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黑石猛地一怔,感觉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静止了。矿洞里的嘈杂声、其他矿奴的鼾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
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流,完全不受他控制地,从他心脏最深处迸发出来!这股气流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霸道、仿佛沉睡了无尽岁月的恐怖意志!它完全无视了《引气诀》上描述的任何路径,自行沿着某种玄奥莫测、直指本源的轨迹,在他干涸的经脉中开始运转!
“这是……”
黑石惊呆了,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变化是好是坏。随着这股气流的自行运转,他背上的鞭伤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痒,疼痛竟然在飞速减轻!更让他震惊的是,他清晰地“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一种类似本能的感觉,“看”到了周围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微小的、五颜六色的光点!
红色的是火灵气,活跃而暴烈;黄色的是土灵气,厚重而沉稳;蓝色的是水灵气,柔和而绵长;绿色的是木灵气,充满生机;还有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金灵气,锋锐无匹……这些,就是《引气诀》上描述的,他苦苦感应了数年而不得的天地灵气!
此刻,这些灵气光点,正受到他体内那股自行运转的灼热气流吸引,缓慢而坚定地透过他的皮肤,融入他的身体,汇入那股气流之中,让其逐渐壮大,从一丝火线,变成了一条潺潺的溪流。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如同初春解冻的泉水,开始在他枯竭的体内滋生、流淌。虽然依旧微弱,却真实不虚!
他下意识地松开一直紧握的矿镐,伸手摸向旁边一块之前需要费尽力气才能撬动的玄铁矿石。五指用力一捏!
“咔嚓!”
一声轻微的、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响起。那块坚硬的矿石表面,竟然被他捏出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黑石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矿石上的裂纹,瞳孔剧烈收缩,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呼啸。
这不是《引气诀》的效果!绝对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