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宫女看着挡在自己身前、虽然害怕却“ unintentionally ”阻了李美人一下的痴傻小丫头,又想起刚才那瞬间似乎看花眼的口型,心中震撼混杂着感激,来不及细想,趁着李美人注意力被谢阿蛮吸引,连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快步退回了分配给自己的、隔壁那间堆放杂物的狭小耳房,紧紧关上了门。
李美人抓不到赵宫女,又踢打了缩在地上的谢阿蛮两下,见她只是呜呜哭嚎,毫无反应,也觉得无趣,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屋子,重重摔上了门。
院子里重归寂静,只有寒风呼啸。
谢阿蛮慢慢止住呜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雪末,捡起那几根枯枝,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角落。额角似乎被李美人的指甲划了一下,有点刺痛。但她心里,却平静无波。
苦肉计,加上一点点暗示性的“异常”,足够了。经此一遭,赵宫女对她,恐怕就不再仅仅是怜悯,而会多出一份感激和疑惑。这份复杂的情感和尚未证实的好奇,就是打开话匣子的钥匙。
果然,第二天,吴嬷嬷来送饭时,赵宫女特意等在门口,接过自己和谢阿蛮的那份粗劣食物后,犹豫了一下,低声对吴嬷嬷道:“嬷嬷,那孩子……昨日李主子发病,多亏她挡了一下。您看……能不能给她件厚实点的旧衣服?这天太冷了,她身上那件实在不成样子。”
吴嬷嬷三角眼一翻,嗤道:“一个傻子,冻死了干净,省得碍眼!宫里哪有多余的衣物给她?你要好心,把你自己的给她啊!”说完,扭着腰走了。
赵宫女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手里两个破瓦罐,默默叹了口气。她走到谢阿蛮的角落,将其中一个瓦罐放下,看着蜷缩在那里、眼神空洞的小丫头,低声道:“吃吧。”顿了顿,又像是自言自语,“这宫里……真是没一点人情味儿。”
谢阿蛮“迟钝”地抱起瓦罐,小口小口地吃着,耳朵却竖着。
赵宫女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开了。但傍晚她来收瓦罐时,谢阿蛮注意到,她自己的包袱,似乎比来时瘪了一些。
夜里,谢阿蛮在草堆下,摸到了一件半旧但厚实了许多的棉坎肩,虽然打着补丁,却洗得很干净,带着淡淡的皂角味和一丝阳光晒过的气息。
她将坎肩紧紧裹在身上,久违的暖意一点点渗透冰冷的肌肤。
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赵宫女这条线,初步建立。接下来,就是如何从这条线上,获取有价值的信息,比如浣衣局的见闻,比如宫里近期的动向,比如……有关吴嬷嬷,或者其他人、事、物的点滴。
窗外,夜色深沉,朔风卷着雪粒,敲打着窗纸。远处宫墙的轮廓,隐没在黑暗与风雪之中,仿佛蛰伏的巨兽。
谢阿蛮靠着墙,闭上眼睛。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但她已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凤榻上无力等死的沈青梧。她是谢阿蛮,一个冷宫里“痴傻”的孤女,悄然织网,静待风云。
怀中的玉佩穗子,贴着心口,冰冷,却也是她不灭的恨火与野心的铭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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