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种。
这些年来,他试过严加管教,也试过循循善诱,可劈塔早已在扭曲中定型。
每每犯案,这个父亲只能在暗处为他抹平痕迹,用一桩桩罪行将儿子越推越远。
如今东窗事发,这一切终究是瞒不住了。
“若是偶然之事也就罢了,”又有人质问,“但这位修士展示的证据表明劈塔公子绝非初犯,总不能次次都是被冤枉的吧?”
面对这样的质疑声,劈京早有说辞,“犬子不过与风尘女子玩一些花样,可能稍微过了些,引得那女子大呼小叫,造成了此人的误会。要说单凭这一点就认定我儿与城中人口失踪案有关,岂不是胡乱定罪?诸位放心,此事本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论是我儿还是这位修士,都先收押候审!”
说罢他大手一挥,一道缚妖索突然缠住林立,命人将其押入大牢。
回到府内,小头目问道:“大王,此事已被宣扬出去,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废物,”劈京怒道,“去个找替罪羊都不会吗?这还用我教?”
“可是。”小头目小心翼翼道,“这事或许能糊弄百姓,但那人族修士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正气宗的人……”劈京目光阴翳,露出一抹狠色,“为今之计,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将他结果了?”小头目颇有些心惊肉跳地问道。
“自然是将他放了!”劈京道。
而后一脸奇怪地看向小头目,“那可是正气宗的弟子,贸然死在咱们这里,就算你做得再天衣无缝,也担待不起吧?”
“……”亲信一时语塞,心道既然要放人,那你整那股狠劲儿干嘛?
劈京幽幽说道:“现在既已救下我儿,只要他们找不到确凿证据,就算是人族仙宗,难道还能凭空诬人清白不成?”
……
玄英城大牢专为镇压修士所建。
从铁牢入口到长廊尽头,天花板上密布着监视法阵,幽蓝的符文在黑暗中明灭闪烁。
所有囚犯都必须穿着特制“刑衣”。
此物乃凤族所创,能在特定阵法范围内压制穿戴者的法力流转。
不过林立此刻尚非正式囚犯,只是因行侠仗义时出手过重被暂押候审。
所以旁人只穿一件刑衣,他穿十件。至于穿琵琶骨、打镇魂钉这等酷刑,倒是暂且免了。
整座牢狱弥漫着阴湿寒气,不仅空气凝滞,就连暴灵气都被完全隔绝。
每间牢房都是一片灵气荒漠,囚犯在此只能不断消耗自身真气,却得不到丝毫补充。
日积月累下,再强的修士也会日渐衰弱。
唯有肉身强横的妖修与体修,尚能保留几分实力。
林立刚被推入牢房,就听见一阵毛骨悚然的邪笑。
“桀桀桀......”
只见牢房深处,一个秃头巨汉如山岳般盘坐。
他高鼻阔目,招风双耳,铁塔般的身躯几乎占去半间牢房。
七八个小妖正殷勤地拿着一块肥皂为他擦身按摩,此刻全都阴恻恻地盯住林立,发出不怀好意的怪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