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人皆称其为恶魔,但是他们教廷知道的,那些其实是使徒。
遵循父神的意志,得到父神馈赠,所成就的使徒。
使徒们手握名为「贝黑莱特」的殉道石,以自身为祭,成为非人的存在,恰如经文中的那些非人长相般的天使。
然而这些使徒大多数都是暴虐的,以散播恐惧丶嗜血享乐为目的。
所以这又该如何用正统教义来解释?
难道一切都是对信仰的考验?
尤利安努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映照出他内心剧烈的挣扎与怀疑。
他一直坚信的丶非黑即白的信仰世界,第一次被这卷来自加略的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羊皮卷,撬开了一道细微却可能致命的裂缝。
但他想寻找更多当时的真相,他想知道茹达斯是否真的如同这羊皮卷所说————是神子默许的丶意料到的必要之恶。
而同一时刻的皇宫深处。
莫里斯一世没有坐在高高的宝座上,而是坐在一张宽大的镶嵌着象牙和宝石的扶手椅中,试图营造一种相对平等的谈话气氛,尽管这努力在绝对的权力差距面前显得有些徒劳。
——
教皇格里高利一世缓步走入,他身着正式的教皇礼袍,神情庄重而平和。
他优雅地行了一个礼,莫里斯则微微颔首回礼。
「教皇冕下,请坐。」
莫里斯的声音比在议事厅时缓和了一些,但眉宇间的疲惫和焦虑依旧清晰可见。
「感谢陛下召见。」
格里高利在皇帝对面指定的椅子上坐下,姿态从容,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膝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莫里斯一世也没有过多的寒暄了,而是直接切入这次的主题。
他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格里高利脸上,「冕下,正是因为需要倚重教廷的力量,有些话,我必须提前说明。」
他顿了顿,观察着格里高利的反应,「我知道,在教廷内部,尤其是在那些恪守古老传统的苦修者当中,一直存在着————一种声音。一种反对帝国统治丶不愿放下过去仇恨的声音。」
格里高利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他们铭记着古老的恩怨,认为罗马帝国是————渎神之国,甚至视我为先祖罪孽的延续者。」
莫里斯继续道,语气中带着警告,「这种思想,在平常时期或许只是理念之争,但在如今帝国面临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刻,这种不和谐的声音————」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陛下。」
格里高利缓缓开口,但却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教廷是父神在世间的代表,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