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用得着下官之处,下官自当竭尽所能。只是下官人微言轻,才疏学浅,恐有负殿下厚望。”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愿意合作的态度(为了治河),又撇清了自己(是为了百姓和朝廷,而非为了七皇子个人),还留足了余地。
林文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显然听懂了弦外之音,他放下茶盏,笑道:“陈大人过谦了,殿下要的,正是大人这份‘学以致用’的才学。三日后,殿下在府中恭候大驾。”
送走林文远,张衙役迫不及待地问:“大人,七皇子这是要拉咱们入伙?咱们去是不去?”
赵顺也面露忧色:“大人,七皇子势大,若能得其庇护,自然前程似锦。可这夺嫡之事,凶险万分……”
陈小乐摩挲着那份请柬,感受着纸张边缘的细微摩擦感,缓缓道:“去,当然要去。但不是去投靠,是去谈合作。”
他走到院中那棵老槐树下,望着光秃秃的枝桠:“我们现在,就像这棵树,看着有了点枝叶,但根还不够深。我们需要更大的舞台来扎根,也需要借势来抵挡风雨。七皇子需要我们的能力去建功立业,我们需要他的势力和平台来施展抱负。各取所需罢了。”
他转过身,眼神锐利:“但要记住,我们的根本,是为朝廷、为百姓办事,而不是为了某一位皇子。这条底线,不能破。”
当晚,陈小乐又收到了苏小小从清河加急送来的密信。信中说,胡县令似乎得到了某种授意,暂停了所有针对工坊的动作,态度变得暧昧不明。但同时,州府周家与京城来往的信使,近日却异常频繁。
陈小乐将信纸在灯烛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七皇子的招揽,周家的蛰伏,清河的暗流……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而他,已经无可避免地站在了风暴眼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