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道紧箍咒,但他不能真就什么都不做。
他把熊猛叫来:“新军操练不能停,还要加码。另外,从这次守城受伤恢复的老兵里,挑一批经验丰富的,担任教官,把征召的青壮也给我系统地练起来,不要求他们能野战争锋,但守城的本事必须练扎实。”
熊猛拍着胸脯保证:“大人放心,这事儿俺在行!保准练得他们听到号令腿肚子就不打转!”
“还有,”陈小乐走到地图前,指着安远镇周边,“派几支精干的小队,以巡防剿匪的名义,往西、往南这两个方向的废弃寨堡、险要地形摸摸底。记住,不要惊动当地官府。”
熊猛眼睛一亮:“大人,您这是……要提前找退路?”
“有备无患。”陈小乐没有否认,“安远镇现在是咱们的根基,但不能只有这一条根。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明白!”熊猛心领神会,立刻下去安排。
处理完军务,陈小乐又去了一趟匠作营。石头正带着人攻克水力鼓风机的几个技术难点,忙得昏天暗地。
“石头,灰泥的产量还能不能再提?”陈小乐问。
“能!”石头抹了把汗,“就是得加人手,加窑口。”
“加!”陈小乐毫不犹豫,“不仅要满足安远镇自己用,还要囤积一批。我有预感,这东西,以后说不定比刀枪还好使。”
就在陈小乐紧锣密鼓地夯实家底时,清河那边的第一波回应也到了。
苏小小的密信很厚,里面详细列出了周家在京城的部分关系网,几个跳得最欢的御史名字赫然在列。信的最后,她写道:“格物书院不日挂牌,护卫队已着手组建,一切安好,勿念。京城风急,望君珍重。”
随信而来的,还有王捕头私下派遣、伪装成行商先期抵达安远的两名老斥候。他们带来了更具体的周边州县动向——与安远接壤的几个县,最近官面上的人物对安远的态度明显冷淡,盘查也严格了许多。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陈小乐站在判官衙署的院子里,看着北方依旧湛蓝的天空,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正在加速涌动。他与周家,与那套旧秩序的碰撞,已经从边镇的摩擦,升级为一场涉及朝堂、地方、经济、乃至思想的全方位较量。
安远与清河,这两座被他寄予厚望的城池,必须更快地成长起来,成为他能在这场风暴中立足,甚至反击的坚实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