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
“嘿!王二,你们小队今天挖了几车?我们可是超了两车!晚上又能多喝一碗麦酒了!”
“别提了,我们那块儿今天挖到硬土层了,累得够呛,勉强达标。不过这个月的工钱攒下来,应该能给婆娘扯上一块新布了。”
疲惫的工人们在收工的路上,大声地交谈着,虽然满身泥污,但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踏实的、充满希望的光彩。
就这样,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整个上海港,都沉浸在这种疯狂的“基建”氛围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岬角上的那个巨大施工坑,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大。
一点点地显露出宏伟的轮廓。
五个月后,当最后一车淤泥被从坑底吊出时。
整个岬角,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一个巨大的的人工挖掘坑,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它长六十余米,宽二十余米,从地面到坑底的垂直深度,足足有八米!
站在坑边向下望去,仿佛在俯瞰一处人工开凿的悬崖峭壁。
超过九千立方米的土石方,被这群开拓者们,硬生生地用双手和原始的工具,从海滩上挖了出来。
何维站在巨坑边,看着这凝聚了无数汗水与智慧的杰作,海风吹起他的衣角,心里充满了深深的震撼与自豪。
这些就是他的开拓者,他的子民,按照他的意志创造出来的,超越时代的奇迹。
“老师,基坑挖好了。”
陈岩走到他身边,声音因为长达五个月的劳累,而显得有些沙哑。
何维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深邃的坑底。
陈岩的勘测非常准确。
坑底巨大的平坦礁石面,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这是干船坞坚实的基座。
但这只是开始。
最艰苦的体力劳作阶段结束了。
接下来的,将是更考验智慧、更考验技术的坞墙浇筑和水闸建造。
“老师,坑是挖好了,可墙怎么砌?”林沐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她指着最新的图纸,“我们算过了,如果用传统的石块堆砌法,就算用最好的泥灰,坞墙也根本无法承受那深达八米的水压。海水会从石块的缝隙中渗透进来,日积月累,足以摧毁一切。”
她的担忧,也是所有工匠心中的疑虑。
“我们不用‘砌’。”何维的声音平静,“我们要为这座干船坞,打造一副真正的‘骨架’。”
何维捡起地上的一截“铁杆竹”,这是海岸附近常见的竹子。
他用力将其弯曲,竹子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却并未折断。
然后他又指向远处一块用于地基的花岗岩。
“你们看,”他向在场的所有工程师和工匠解释道,“竹子柔韧,能承受巨大的拉扯力。而石头坚硬,能承受泰山压顶般的重压。但如果把它们分开,竹子怕火怕压,石头笨重易裂。最好的办法,是将它们组合在一起!”
何维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件加固马车的青铜卡扣上。
“我们可以用花岗石做墙壁的骨骼,用铁杆竹做墙壁的筋腱,再用青铜卡扣将花岗石与铁杆竹连接在一起,编织成墙壁的骨架,最后用海礁泥浆进行浇筑。”
这是个复合材料的方法,由石材提供支撑,用竹筋提供拉力,再青铜构件负责连接的混合结构。
在基坑挖掘的同时,“海礁泥浆”的配制工作也在紧张地进行着。
这是何维根据铜都城的经验,结合上海港本地的礁石海沙,进行改良的尝试。
“海礁泥浆”主要用黏土、海沙,加上大量的碎蚝壳与贝壳混合磨制而成。
使用时,只需加入清水,就会变成粘稠的泥浆,可以用于干船坞墙壁的浇筑。
三天后,干船坞基坑的施工现场,再次变得热火朝天。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挖掘,而是一场多工种、多材料协同的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