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具、食物和干净的饮水。”
“是!”张武挺胸领命。
“陈岩!”
“在!”
“你负责一到五区段的技术指导。”何维指着沙盘上地势相对平缓的前半段,“你的任务,是确保这四十里路上的每一处地基都稳固可靠。尤其是要穿过的那几片沼泽地,清淤、打桩、填石,一步都不能错。”
“明白!”陈岩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林沐!”
“老师!”林沐立刻应道。
“你负责六到十区段。”何维的目光落在沙盘后半段,那里地势起伏,甚至需要开凿几处丘陵的岩层。“后半段的坡度计算最为关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手中的‘连通水准仪’,就是整条引水渠的命脉。我要你,每隔一百步,就要亲自复核一次高差。”
“请老师放心!”林沐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何维又从三千人的队伍中,选拔出了十名在“百井齐掘”计划中表现最出色、最有经验的队长,任命他们为各区段的“工段长”。
少年李虎的父亲李山,因为其沉稳可靠的性格和出色的组织能力,被任命为第三区段的工段长。
一套“总指挥—总工程师—区段负责人—工段长”施工体系,被何维迅速建立起来。
庞大的人力,被有效地组织起来,化作一股股精准而高效的力量,投入到八十里长的战线上。
工程,正式进入了高速推进的阶段。
李山带领着他的三百名弟兄,在第三区段的工地上挥汗如雨。
他们的任务区段是一片平坦的沿海平原,土质松软,是整个工程中进度最快的部分。
“一锹是汗呦,一锹是力!”
“嘿咗!想着那娃娃和婆娘嘞!”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号子,挖掘、装筐、运输,三道工序如行云流水般配合着。
挖掘组的汉子们排成一列,整齐划一地挥动铁锹,将挖出的泥土精准地甩进身后的藤筐里。
装筐组的工人迅速将装满的藤筐抬上独轮车。
运输组的小伙子们则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沿着临时铺设的木板路,快步跑到指定地点,将泥土倾倒在水渠两侧,堆砌成坚固的渠堤。
李山手持一根标杆,腰间别着一个水囊,双眼如同鹰隼般,不断地在工地上来回巡视。
“钱明!你那锹挖浅了!渠底要平!知道吗,平!”
“赵平!推车看路!别把车推进沟里去!”
他用沙哑的嗓子大声呼喊着,纠正着每一个细微的错误。
何维大人将这八里地交给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信任,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每当正午和傍晚,张武率领的后勤队会准时开着几辆由四匹挽马牵引的大车,沿着简易的道路驶来。
车上装着热气腾腾的米饭、鱼汤、大块的烤肉和一大桶一大桶甘甜的井水。
工人们放下工具,席地而坐,狼吞虎咽地吃饭,补充着消耗的体力。
李山分完食物,自己却只是啃了两个麦饼,又灌了一大口水,便跑到工段的最高处,看着那条在自己手中不断向前延伸的水渠雏形,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憨厚而满足的笑意。
他盘算着,按照这个速度,他和弟兄们一天至少能推进一百五十步。
干完这八里地,每人都能拿到一笔足以让家人过上半年的丰厚报酬。
这土,挖得值!
然而,并非所有区段都像第三区段一样顺利。
在第六区段,林沐遇到了第一个大麻烦。
这里是一片丘陵地带,当表层的土壤被挖开后,下方露出了大片坚硬的青褐色岩层。
铁锹和镐头砸在上面,只能溅起一串火星,留下浅浅的白印。
“林沐,这石头太硬了,咱们的工具根本没用啊!”工段长愁眉苦脸地向她报告。
工程进度,在这里被死死地卡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