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木青一样,能在不同领域独当一面的专家。
而现在,他只能祈祷。
祈祷他的隔离措施能为病人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也祈祷王波的船,能跑赢这场与死神赛跑的游戏。
……
暴雨倾盆,将整个世界冲刷成一片混沌的灰色。
在第三区段营地的下风口,李山赤着上身,浑身的肌肉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他挥舞着铜锤,将最后一根木桩狠狠砸入泥地。
一块由木桩和鱼油亚麻布围成的隔离区,在泥泞湿地中迅速成型。
溅起的泥水糊了李山一脸,他却毫不在意,只用沙哑的嗓子对身后同样浑身湿透的弟兄们怒吼道:
“快!再快一点!把所有的病人都抬进去!一个都不许漏!”
这是命令,这是在与死神赛跑。
隔离,这个陌生的词汇在何维大人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中,被赋予了神圣的重量。
李山不理解其中的原理,但他无条件地执行。
一个个虚弱不堪的病人,被小心翼翼地抬进了隔离区。
一些神志尚清的工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被抛弃的绝望。
“山哥,你们要干什么?要把我们丢在这里等死吗?”
“闭嘴!”李山红着眼睛喝道,“这是何维大人的命令!是救你们的命!”
他强硬地推行着隔离,心中却同样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真正的战斗,在隔离区内打响了。
照顾病患的,是那些体质较好的工人自愿组成的“护理队”。
他们是这场瘟疫中,第一批迎着死亡冲锋的勇士。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
与此同时,何维派出的亲卫正策马狂奔在泥泞的道路上。
他叫张信,是何维的亲卫之一,一个以速度和耐力着称的年轻人。
他的坐骑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但此刻也已经浑身是汗,口吐白沫。
泥水溅满了张信的全身,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泥人。
张信已经不记得自己摔了多少次。
只记得何维大人那双布满血丝、近乎疯狂的眼睛。
以及何维大人抓住自己肩膀时,那滚烫的温度。
“不惜一切代价!把木青带回来!”
这句话,成了支撑他超越极限的唯一信念。
当上海港那高大的干船坞出现在眼前时,张信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向港口的指挥部,声音嘶哑地狂吼:“紧急军情!何维大人的命令!让王波大人出来!”
正在码头指挥运水航线调度的王波,听到喊声,心中猛地一沉。
他快步赶来,看到浑身是泥、狼狈不堪的张信,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怎么了?”王波扶张信。
张信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将工地的惨状和何维的命令复述了一遍。
“工地爆发瘟疫。何维大人命令您立刻出海,去血漆岛,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木青!”
王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瘟疫!
这两个字,比任何明面上的敌人都更让人恐惧。
他知道,能让何维大人说出“不惜一切代价”这六个字,情况已经严重到了何种地步。
“来人!”王波对着码头怒吼,“给我把‘破浪号’开出来!挑选二十个最不怕死的、最好的水手!带上足够半个月的淡水和食物!”
“破浪号”经过干船坞的维修改装后,船身更宽,龙骨更坚固,配备了更强的硬帆,专门用于应对近海的风浪。
“王波!现在是暴雨季,海上风大浪急,现在出海,太危险了!”一名船长劝阻道。
“这是何维大人的命令!”王波一把推开他,双眼赤红,“就算是龙王爷拦路,今天也得给我撞过去!一个时辰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