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描画成远山含黛的柳叶形。嘴唇则被点染成最娇艳的樱色,饱满欲滴,与他眼中冰冷的怒火形成刺目的反差。
颈间那枚深蓝色的勾玉,此刻成了这华丽堆砌中最夺目的存在。
它没有被任何饰物遮盖,就那样毫无保留地贴在狯岳苍白纤细的颈项上,幽蓝的光晕在烛火下流转不息,如同深渊中窥视的眼眸,为这张精心雕琢的面庞,平添了十二分的神秘与……非人感。
“我回来了,你们怎么......”门被打开,一个老鸨走进来,话还没有讲完就嘎然而止,张大了嘴“:
“美!太美了!我的玉子大人!您简直是月神下凡!这身‘美玉金凤”的十二单,只有您才配得上!还有这玉……天啊!这玉!你们是怎么想到的?这是老天爷赐给我们京极屋的宝贝!有了您,三花魁斗舞的魁首,非我们莫属!那些庸脂俗粉,给您提鞋都不配!”她搓着手,明明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唾沫已经横飞,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
狯岳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那个被华丽衣饰包裹、被厚重脂粉覆盖、眼神空洞燃烧着屈辱火焰的陌生“女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撕碎这身衣服,砸烂这张脸,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这一切。
但身体深处那股挥之不去的虚弱感,和宇髄天元那个混蛋,像道无形的枷锁,死死地禁锢着他。
他只能死死地攥紧宽大衣袖下冰冷的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能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不让自己当场暴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