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和那枚黯淡的勾玉,青色的眼瞳里满是冰冷的挑衅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倔强,仿佛在说:打啊!有本事就打死我!
看着狯岳那苍白脆弱却又倔强挑衅的脸,看着他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青色眼瞳,善逸高高抬起的手,终究是僵在了半空中。那凝聚的雷光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最终缓缓熄灭。巨大的无力感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松开抓着狯岳衣襟的手,任由狯岳无力地跌回自己怀里。
“咳……咳咳……”狯岳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呛咳起来,更多的幽蓝血丝从嘴角溢出。
善逸看着那刺目的蓝色血迹,看着狯岳因痛苦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所有的怒火和暴戾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狯岳冰凉枯槁的黑发间,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对不起……”善逸的声音低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令人心碎的卑微,“师兄……对不起……我……我只是……怕……”
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里冰冷轻飘的身体,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热量都传递过去。
狯岳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听着那破碎的道歉,眼中冰冷的讥讽和倔强,如同冰雪消融般,一点点褪去,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疲惫和茫然。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往善逸怀里缩了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