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那沙哑而充满狂热的话语，如同投入混乱战场的一颗石子，虽未改变战局，却瞬间吸引了孙梧空的注意。
北冥死寂之水！癸水之精！
他们苦苦寻觅的癸水之源线索，竟然就在这个不起眼的摊主身上！
然而，此刻绝非细问的良机。
混沌魔猿残魂的咆哮与吞噬之力依旧如同狂风暴雨，不断冲击着苏璎以太初之力布下的屏障。
融合了那一丝北冥癸水之精后，太初白光屏障变得更加稳固幽深，将那针对本源的吸力彻底隔绝，但苏璎眉宇间也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动用太初本源界定规则，对她的消耗显然不小。
整个玄冰幻市在魔猿残魂的冲击下已濒临极限。
“咔嚓——！”
清晰的碎裂声从城市各处响起，那些由玄冰和时空碎片构筑的建筑开始大面积崩塌，街道上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其中不再是冰层，而是扭曲混乱的虚空乱流！
无数来不及逃离的修士、妖魔被裂缝吞噬，或被崩塌的建筑掩埋，惨叫声此起彼伏。
空间结构正在加速崩溃！
“幻市要塌了！快走！”妙善厉声喝道，手中请柬道韵光芒大作，试图稳定周遭数丈的空间，但在这天地倾覆般的大势面前，效果甚微。
“不能走！”孙梧空目光死死锁定那佝偻老妪，“癸水线索在她身上！”
他当机立断，对通臂猿猴和刑天道：“护住晶晶和沙师弟，紧跟妙善师姐，尝试向边缘突围！”
又对孔琳姐妹道：“全力辅助苏璎，维持屏障！”
最后，他看向苏璎，眼神交汇，无需多言，彼此明了。
苏璎需要维持屏障抵御魔猿残魂的吞噬，那么，夺取癸水线索的任务，就只能由他来完成！
“等我！”
孙梧空低喝一声，身形如电，混沌气息包裹周身，无视了头顶那魔猿残魂疯狂的咆哮与四周不断崩塌坠落的冰晶碎块，直扑那摊位后的佝偻老妪！
“拦住他！”
“夺癸水之精！”
几乎在孙梧空动身的同一时间，数道隐在暗处的身影也按捺不住，悍然出手！
一道漆黑如墨的骨爪撕破空间，带着腥臭的幽冥死气抓向孙梧空后心！
一道炽热的火线如同毒蛇般缠绕向他双腿！
更有数道诡异的神念冲击，如同无形尖刺，直刺他识海！
能在幻市崩塌的危机下依旧觊觎癸水之精的，无一不是对自己实力极度自信，或亡命之徒！
“滚开！”
孙梧空头也不回，腰间白金断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一道凝练的混沌剑气如同扇形般向后扫出！
灰蒙蒙的剑气并不张扬，却带着化归万物的特性。
那幽冥骨爪一触即溃，化作精纯死气被剑气吞噬；炽热火线如同遇到克星，瞬间熄灭；那几道神念冲击更是如同泥牛入海，未能掀起半点波澜。
出手的几人齐齐闷哼，显然吃了暗亏，看向孙梧空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趁此间隙，孙梧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那摊位之前。
那佝偻老妪依旧蜷缩在那里，对周遭的混乱与危机恍若未闻，只是用那双漩涡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正在维持屏障的苏璎，口中喃喃着“天命归矣”。
“前辈！”孙梧空拱手，语速极快，“晚辈急需北冥癸水之源救人，恳请前辈指点迷津，或割爱些许癸水之精，晚辈愿付出相应代价！”
老妪缓缓转过头，漩涡般的眼睛看向孙梧空，沙哑道：“北冥……非善地，归墟……葬众生。汝等……为何而去？”
“为救挚友，为抗天命，为觅一线生机！”孙梧空毫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
老妪那布满深蓝纹路的脸上似乎扭曲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生机……北冥唯有死寂……鲲鹏老祖的尸骸……便是最大的死寂……”
她伸出干枯如同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