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病床上,依然甜得让人心碎。
雪莉的手指抚过脖颈上的勒痕,指尖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在隐隐作痛。
那种感觉...我忘不掉。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上,绳子勒紧的时候...眼前会闪过白光...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蓝玉的拳头在膝头攥紧,然后雪莉突然笑了。
她的唇角扬起一个虚弱的弧度:现在想想...真傻。
她的指尖划过蓝玉的脸庞,心疼地看着他:为了那些...连我真人都没见过的人...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分界线——一半浸在光明里,一半隐在阴影中。
蓝玉喉结滚动: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雪莉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清晰,等我出院后,那些人照样会骂我、博同情...
她望向天花板,瞳孔里倒映着顶灯的微光,但你知道吗?当我吊在那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
她的手指抓住被单,指节发白:就算我真的死了...他们最多假惺惺收敛几天...然后就会去寻找下一个值得攻击的猎物。
这句话像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娱乐圈最肮脏的真相。
蓝玉想起那些曾经被网暴的艺人,想起热搜更迭的速度,想起人类善忘的本性——雪莉此刻看得比谁都透彻。
所以...雪莉转过头,一脸坚定得看着蓝玉,我不要再生活在他人的眼光和评价之中了。
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镜头前强颜欢笑的人间水蜜桃,也不是深夜给他发绝望信息的脆弱女孩,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全新的神色——像被烈火淬炼过的琉璃,既脆弱又坚韧。
蓝玉想笑却红了眼眶。
他伸手想擦眼泪,却被雪莉轻轻拉住手腕。
她用拇指摩挲着他染血的绷带,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蝴蝶标本。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久违的平静,我六岁第一次试镜时,根本不懂什么叫表演。
雪莉的嘴唇干裂却带着笑意:妈妈让我笑,我就笑;导演让我哭,我就拼命想以前打翻的冰淇淋...
蓝玉静静听着,注意到她说到时,眼皮颤抖了一瞬。
后来进入了S...雪莉望向窗外,每天早上去练习室,就像别人去上学一样自然。
她的眼神渐渐失焦,直到某天我突然发现...我从来没在学校里度过一个完整的学期,同班的同学都与我不熟。
监护仪的导线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几条透明的蛇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臂上。
吊在绳子上那一刻...雪莉突然直视蓝玉的眼睛,瞳孔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我脑子里闪过的不是舞台,不是镜头...
她的手指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是瑞士的雪,巴黎的咖啡馆,还有未曾读过的大学...。
蓝玉看见她脖颈上的勒痕随着呼吸起伏,像条褪色的红丝带。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此刻的神情——眉宇间那种常年累积的紧绷感消失了,仿佛有人终于卸下了她背上无形的枷锁。
我想通了,死过一次以后,我决定去过我自己向往的人生!雪莉突然兴奋地撑起身子,输液管随之晃动。
我要去读一所国外的大学,学习哲学来填补空虚的内心……她掰着手指计算,突然咳嗽起来,却还在笑,...假期则环球旅行,尽情享受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
蓝玉连忙扶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传来她凸出的肩胛骨触感。
他想起雪莉在镜头前的笑容,那笑容明亮却空洞,而她此刻的笑容则发自真心。
你会...雪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有些紧张地看着蓝玉觉得我任性吗?
窗外的云朵飘过,病房里的光线忽明忽暗。
不会。蓝玉反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