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将相机包放在玄关的矮柜上。
我先去卸妆了。达莎说着已经踢掉了凉鞋,她边走边将长发盘起,几缕发丝黏在后颈微微沁出的汗珠上。
蓝玉背对着她应了一声,将设备从包里取出,他的t恤后背也湿了一片,不过他优先要处理素材。
客厅里,蓝玉盘腿坐在沙发上,数据线像蛛网般从笔记本电脑延伸到各个存储设备。
他打开电视当作背景音,液晶屏亮起的瞬间,一阵震耳欲聋的越南语广告声炸响,吓得他差点摔了手里的硬盘。
见鬼...蓝玉手忙脚乱地调低音量,这时浴室门开了。
达莎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换了件浅灰色的棉质睡裙,裙摆刚过大腿中部,露出白嫩的修长双腿。
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进领口,蓝玉瞥了她一眼后,视线便迅速弹开。
这是什么?达莎在沙发边缘坐下,好奇地望向电视屏幕。
卸了妆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年轻,她洁白的皮肤就像是剥了壳的煮鸡蛋一般。
应该是AAA颁奖典礼。蓝玉瞥了一眼,手指仍在键盘上敲打。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段画质奇差的表演,像素化的偶像团体在模糊的色块中舞动。
达莎突然笑出声,指着屏幕:这画质!我祖母的老电视都比这个清楚。
说真的,达莎凑近电视,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这真的是2019年的直播吗?
她转头看向蓝玉,你看那个LoGo,都被压缩成马赛克了,媒体不是一直报道越南要取代华国么,怎么连个电视直播都这么拉啊?
蓝玉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认真看了眼电视。
画面正切到观众席,模糊的人脸像被水泡过的油画。
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他摇摇头。
西方媒体为了贬低华国,故意吹捧华国周边的这些国家,完全无视了他们的现实情况。
达莎蜷起双腿窝进沙发角落,睡裙下摆因为这个动作又往上缩了几寸。
她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抱在胸前,下巴搁在柔软的棉布上:在河内本地的画质都这么差,真不知道别的国家的观众收看到的画面是什么样的。
蓝玉的目光在她膝盖上的一道小伤疤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强迫自己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硬盘指示灯明明灭灭,进度条缓慢爬行。
导出要多久啊?达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泛起泪光。
至少还要两个小时。蓝玉瞥见她偷偷揉了揉后腰,你去睡吧,昨晚就没休息好。
达莎摇摇头,发丝在沙发靠背上摩挲出沙沙声:我陪你等完。
别逞强了。蓝玉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充足的睡眠才是美容的最好方法。
达莎确实累坏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最终她妥协地站起身,睡裙因为静电贴在大腿上,她不得不边走边往下拽。
走到卧室门口时,达莎突然转身,探出半个身子。
蓝玉,她故意拖长音调,你今晚不会再被一个电话叫走去‘做苦力‘了吧?
蓝玉的动作瞬间凝固,他缓慢地转过头,看到达莎嘴角噙着狡黠的笑。
你这个小...蓝玉作势要站起来,达莎尖叫一声往卧室逃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到门口,正好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
你把门打开,竟然连老板也敢调侃了。蓝玉压低声音威胁道,手指叩在门板上。
门内传来达莎闷闷的笑声:你想得美!打开门让你进来,你万一对我使坏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那就赶紧休息,不然我可真得闯进去了。
门内静默了几秒,然后是一声几不可闻的。
回到客厅,电视上正在播放最佳女演员的颁奖环节。
蓝玉心不在焉地收拾着数据线,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钻进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