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也叫津塘,此时津塘沦陷已经半年有余,一日天刚亮太阳未露头,一独门小院中,一破旧屋子里,一腐朽霉臭床上,一人从睡梦中惊醒。
“嗯哼!”
醒来的瞬间,他感觉自己脑子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嘶!”
这疼痛开始蔓延全身,给他疼了龇牙咧嘴的,好一会儿之后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嗯?我是林物生?我不是林武胜?这是哪儿?我打哪儿来的?怎么来的?唔!
我这个脑子!”
林武胜脑海之中一连串的问题出来之后,脑子又开始疼了起来,不过,这次并不是完全的疼痛,这次好像是有东西钻进了脑海里面。
片刻后,头痛欲裂中,躺着难受,站着痛苦,林武胜挣扎着坐在床边,坐下的时候,那腐朽的木床出“吱呀”
的呻吟,像极了老人的叹息。
他扶着墙站稳,目光扫过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一股混杂着霉味、煤烟与旧布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猛咳了两声。
土黄色的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墙角结着蛛网,几处水渍晕开成暗黑色的地图。
地面是原本的夯土地基的地面,因为常年打扫已经变得凹凸不平了起来,靠窗的角落堆着半袋煤块,黑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家具很简单一张掉漆的木桌摆在窗边,一把褪色的藤椅放在边上,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标题印着“皇军肃清津郊抗倭分子”
,旁边压着一个有些缺口的粗瓷碗,碗底还残留着干硬的窝头渣。
床头挂着一件深蓝色的制服,领口绣着模糊的“法租界巡捕房”
字样,肩章上的铜徽生了绿锈。
制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牛皮钱包,他颤抖着手掏出,里面只有三张皱巴巴的法币,还有一本证件照,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和上辈子的他长得差不多,如同刀劈斧凿一样的面容,刚毅且不失儒雅,看起来也就比读者们稍逊一二。
“民国二十六年,津塘沦陷?”
林武胜脑海之中混沌和不安的记忆总算是恢复了,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了,明国二十七年七月,距离津塘沦陷已经有差不多快一年的时间了。
而原主也不叫林武胜,人家叫林物生,只是和他的名字相似而已,不过,影响也不大,起码有人叫他,他不会出错。
回想着原生的经历,林武胜,不,林物生,才知道了原主为什么醒不过来,他又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原来的林物生是法租界的一枚小小巡捕,负责巡视营口道附近的治安,昨日在巡逻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给揍了一顿,半死不活的回到了家中,没能扛过去,直接就没了。
因此作为后世或者是另一个世界的林武胜才鸠占鹊巢成为了他。
而林武胜之所以能成为林物生,他估计是因为上辈子他在双节期间去爬山导致的,他记得他当时正在山城里面游逛一座寺庙,这寺庙在山上,他爬到山顶上之后,在山岩边上看到了一块古旧的墓碑。
看着是墓碑,但是上面只有“善缘”
二字,看着古朴的气息,他有心上前一看,结果,脚不留神就一个翻滚差点下山了,他连忙抓住了石碑准备挣扎爬上来,结果那经年不倒的石碑居然朝他倒了下去。
他向着山下去,石碑朝着他追来,还没到山底,他人就先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然成为了现在的林物生。
“嗨,既来之则安之吧!
再说了,咱都到了这么个节骨眼儿的年头儿,来都来了,不宰俩小鬼子,都对不起咱这姓林的!
保不齐啊,这原主还真跟咱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呢!”
林物生想着自己上辈子,二流本科毕业,回家养猪碰到猪瘟亏了裤衩子都不剩,脱下长衫去城里开饭店,好家伙又碰到人瘟,萧条了房租都交不起,转战去工地,恰逢台风,停工两个月。
最后回家种地,养了头牛把人家种的药材给吃了,牛卖了,地里的庄稼卖了才抵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去旅游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