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看,就像是一个人,伸着脖子站在那儿,太可怕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说书人双目圆睁,抬手朝着前面看去,就像是他看到了这恐怖的场景一样。
“忽然,树下又起一阵女人的啼哭,王生一听哎呀”
说书人拿起了桌子上的省木往桌子上一拍。
“不好!”
虽然林物生就听到这一段,但是林物生感觉这描述的应该是一个零一鬼故事,不过,不等林物生继续往下听,下面和周围的观众都开始鼓起了掌并且嘴里面还吆喝着好,就连马济农都跟着鼓掌吆喝了起来。
林物生以前没怎么听过说书的,但是大家都鼓掌了,林物生也跟着鼓掌了起来。
“多谢,多谢,多谢老听客们捧场啊。”
原来是结束了,只见说书人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了戏台出将的门方向,只见一个有些微胖长着一对招风耳,穿着锦缎长衫紫红色褂子的圆头男子恭敬的将一人从后面请了出来,而他请出来的那人林物生也看到了,就是他们准备来听书的人孙鹤亭。
孙鹤亭的身后跟着和他一起来的那人,和林物生他们说是侄子,但是现在看来是徒弟之类的或者是还未入门的徒弟。
只见孙鹤亭抱着一个包袱,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来到了舞台中央。
台上说书的人先对着拱手行礼称呼了一声“七爷!”
然后转身看向观众的方向。
“诸位,打今儿起,五福楼李掌柜李老板,邀请京津评书名家孙鹤亭孙老板给大家演说三国。”
“好!”
听着说书人的介绍,下面的观众顿时就热闹了起来,鼓掌欢迎孙鹤亭的到来。
“孙兄,我这儿撑着买卖呢。”
孙鹤亭笑着对说书人说道。
“您放心,掌着买卖不拿腿,这是行里的规矩,应该的。”
孙鹤亭来到了戏台桌子前面,那年轻人和老板还有说书人一起离开了舞台,将说书的场地交给了孙鹤亭。
孙鹤亭则是打开了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了省木和折扇,然后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列位看官莫喧哗,听我来把醒木夸,这一块醒木四四方,上刻‘风云’下刻‘江’,左边藏着忠良将,右边卧着小儿郎。
方才诸位进门时,瞧见这楼里的茶烟绕、瓜子香,可知道这醒木一落,能让那千军万马立当场?
您道这说书的凭啥?不凭金,不凭银,就凭这三寸舌、两片唇,还有这把折扇能通神,扇儿开,是江湖,英雄豪杰踏征途;扇儿合,是归宿,悲欢离合皆入土。
今儿个咱不聊那街面上的洋车响,也不提那租界里的电灯亮,单说那千百年前的英雄事,让诸位解解这心头的闷,松松这肩上的忙。”
说话之间他将折扇“唰”
地收拢,醒木“啪”
地拍下。
“要问今儿说的啥?且听我慢慢道来,话说那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烟起处英雄多,昨儿咱说了关云长单刀赴会显气魄,今儿咱就接着唠,他过了那黄河渡口,又遇着了哪些难、哪些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穿透力,连楼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观众闻言立马鼓掌起来,然后笑着鼓掌助威。
孙鹤亭随即开始说起了三国。
孙鹤亭说书确实有本事,声情并茂,言辞犀利,好似舌灿莲花能地涌金莲。
说到关羽举刀时,他右手猛地一扬,醒木“啪”
地拍在桌上,楼下的人都跟着攥紧了拳头;说到曹操送赤兔马时,他又放缓了语调,眼里带着几分感慨,连旁边嗑瓜子的伙计都停了手,直愣愣地听着。
林物生端着茶碗吃着不知何时店小二送来的茶点,瞧着楼下的听众,有老人眯着眼点头,有小伙子攥着拳头瞪着眼,还有妇人拿手帕擦着眼角。
孙鹤亭越说越投入,脸上肌肉好像都会说话一样,说到关羽喊出“某去也”
时,他猛地站直身子,声音陡然拔高,台下竟有人跟着喊了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