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
玄灵子抬步往楼梯口走,拐杖敲在台阶上,出笃笃的响,“天亮前阴气重,正好让他看看李强的尸体,说不定能看出些我们漏了的东西。”
槐树胡同在西城区的老巷子里,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乌,两侧的院墙爬满了爬山虎,叶子上还挂着凌晨的露水。
老陈家的院门是两扇朱漆斑驳的木门,门环上锈着层绿苔,林夜敲了三下,里面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谁?”
“陈叔,我是林夜。”
门“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一个头花白的老头探出头,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左眼的眼白上有块淡淡的疤痕,是当年被毒贩的子弹擦过留下的。
“小林?”
老陈的眉头挑了挑,目光掠过林夜身后的玄灵子和苏清语,“稀客啊。
进来吧,正好煮了绿豆汤。”
院子里果然摆着些瓶瓶罐罐,不过不是林夜小时候见的那些,而是些装着草药的瓦罐,墙角还立着个半人高的铜炉,炉口飘着缕淡青色的烟,闻着有股艾草的味道。
“陈叔,您还在研究这些?”
林夜指了指铜炉。
“老骨头闲不住。”
老陈把他们让进堂屋,桌上果然摆着碗绿豆汤,还冒着热气。
“说吧,找我这把老骨头,肯定不是为了喝绿豆汤。”
林夜没绕弯子,把李强的案子和老槐巷的怨煞一五一十说了,最后把手机里拍的尸体照片递过去。
老陈的目光在照片上停了足足三分钟,指节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笃笃的节奏和玄灵子的拐杖声有点像。
“这是‘锁魂斑’。”
老陈终于开口,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木头,“七十年代那案子,死的人后颈都有这斑。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尸体明明是刚死的,血液却像放了半个月似的,凝得黑。
后来局里来了个穿中山装的,把所有卷宗都收走了,还警告我们不准再提。”
“穿中山装的?”
玄灵子追问,“是不是左胸口别着个银色的徽章,像个八卦图?”
老陈愣了愣:“对!
你怎么知道?”
玄灵子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苏清语趁机把罐头厂的现和邪修的挑衅说了,最后拿出那张带日期的黄纸:“陈叔,您看这符号,是不是和当年的案子有关?”
老陈捏着黄纸的手颤了颤,指腹在符号上摸了摸,突然起身往里屋走:“你们等会儿。”
过了会儿,他捧着个铁皮盒子出来,盒子上了锁,锁孔都锈了。
他用钥匙捅了半天,才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本泛黄的笔记本,纸页都脆了。
“这是当年我偷偷记的。”
老陈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个和黄纸上一模一样的符号,旁边还写着行小字:“血祭阵,需以七人魂魄为引,中元节开坛,可唤‘地阴’。”
“地阴?”
林夜凑过去看,“那是什么?”
“是在地底埋了千年的阴气,比怨煞厉害十倍。”
玄灵子的声音有点哑,“四十年前龙虎山那场浩劫,那群疯子就是想用地阴打开地府。
没想到……他们还没死心。”
老陈合上笔记本,看着林夜:“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叔,我们想组建个行动组,七月十五去老槐巷,毁了邪修的阵。”
林夜的语气很沉,“您懂这些,能不能帮我们?”
老陈沉默了会儿,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那尊铜炉。
炉口的青烟飘得很稳,在晨光里拉成条细细的线。
“当年那案子,死了七个警察,都是我同事。”
他的声音有点抖,“我总觉得是我没查清楚,才让他们白死了。
这事儿,我管。”
找到周明时,他正在市博物馆的库房里整理刚出土的文物。
小伙子戴副黑框眼镜,头乱得像鸡窝,正蹲在地上,用小刷子给一个陶罐除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