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在巷口的风里颤了颤,那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林夜指尖麻。
他捏着手机转身,地下室的木门还虚掩着,里面的灯泡不知何时又开始晃,昏黄的光透过门缝漏出来,在地上拖出道歪歪扭扭的影子,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林队?”
小王从警戒线外探过头,手里捏着个证物袋,“刚才技术科的人在墙角找到这个。”
林夜低头,看见证物袋里装着半张黄纸,边缘烧得焦黑,纸上还留着几道没烧完的朱砂印,和地下室墙上的符号有几分像。
他刚要伸手去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不是短信提示,是那种老式座机的嗡鸣震感,震得人虎口麻。
“谁的电话?”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和刚才那条短信一模一样。
指尖刚碰到接听键,手机突然“滋啦”
一声,屏幕瞬间黑了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电。
“邪门了。”
小王嘀咕了一句,突然指着地下室的方向,“林队,你看!”
林夜猛地回头——那扇虚掩的木门正在自己动,门轴“吱呀”
作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慢慢往外推。
门缝里的光越来越亮,不是灯泡的暖黄,是种透着冷意的青白,把门后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地上像片浸了水的布。
“里面还有人?”
林夜摸出配枪,保险栓“咔哒”
一声轻响。
他示意小王退后,自己贴着墙根挪过去,手刚要碰到门板,一股寒气突然从门缝里涌出来,带着那股熟悉的腐臭,还有点……浓烈的铁锈味。
“咚。”
里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头撞在了地上。
林夜推开门,手电光扫过去的瞬间,胃里猛地一翻——那具本该被抬走的尸体,正跪在地下室中央,背对着门口,后颈的青黑瘀斑肿得老高,像块泡的木耳。
“老李呢?”
林夜低喝一声,刚才明明让法医先把尸体运回去。
“李法医十分钟前接了个电话,说局里有急事……”
小王的声音突然顿住,手电光抖了抖,“林队,他、他在动!”
尸体的肩膀正在起伏,像是在喘气。
林夜的手电照在尸体的手上,那只手正抓着地上的碎砖,指甲缝里嵌着墙灰,在水泥地上划出“沙沙”
的响,居然在重复刻墙上那些符号。
更让人头皮麻的是,尸体的后颈处,那些青黑色的瘀斑正慢慢蠕动,像有无数细虫在皮下钻。
“退后!”
林夜拽着小王往后退,枪膛里的子弹上了膛。
就在这时,尸体突然猛地回头,那张脸已经完全变了样——眼白全成了墨色,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牙龈,脖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歪着,颈椎骨“咔哒咔哒”
响,像是随时会断掉。
“嗬……嗬……”
尸体喉咙里出破风箱似的声响,缓缓站起身。
它的关节像是生了锈的合页,每动一下都带着骨头摩擦的钝响,手臂直挺挺地伸着,指甲长得像黑钩子,朝着林夜的方向挪过来。
林夜扣动扳机,子弹“嗖”
地擦过尸体的肩膀,打在墙上溅起片砖灰。
可尸体连晃都没晃,伤口处没有血,只有些青黑色的粘液慢慢渗出来,在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滩,冒着白泡。
“没用!”
小王的声音都劈了,“它不是人!”
林夜的心沉到了底。
他看着尸体越来越近,腐臭的气息呛得人睁不开眼,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他又感觉到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是有双眼睛贴在他的后背上,冰冷的视线顺着脊椎往下爬。
突然,尸体的胸口炸开一团白光。
不是灯泡的光,是从尸体皮肤里透出来的,像有团火在里面烧。
林夜下意识闭眼,却觉得那光穿透了眼皮,直往脑子里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