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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子蹲下身,用拐杖头拨了拨地上的粉末。
粉末里混着些细小的骨头渣,在晨光里泛着白。
“被影纹控制的人,一旦失去‘控者’的指令,魂魄就会被影气撕碎。”
他声音沉得像块铅,“邪影教的人故意让他来传信,就是想告诉我们,去津市,就是死路一条。”
林夜站起身,目光望向巷口的尽头。
晨光里,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地铺在地上,树影的边缘竟有些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着。
“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去。”
他把符咒塞进衣袋,“昨晚那青铜牌在阵眼里光时,我隐约看见牌背面刻着些小字,像是个地址。”
苏清语立刻转身翻找证物袋,青铜牌被小心地放在铺着绒布的托盘里,背面果然刻着行极小的字,墨色乌,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津市,老码头,十三号仓库。”
“老码头在津市的北边,民国时是个货运码头,后来因为淹死人太多,就废弃了。”
玄灵子的手指在牌上轻轻拂过,“1984年青城案里,邪影教就是在类似的废弃码头打开的阴门,那里的地脉属‘阴水’,最适合布‘阴门阵’。”
就在这时,据点的门突然“吱呀”
一声自己开了。
风卷着些黄纸灰灌进来,落在桌上的古籍上。
林夜注意到,古籍的纸页竟微微隆起,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动。
他戴上白棉手套,小心地翻开书页,只见夹着青铜牌的夹层里,原本平整的纸页竟鼓出个小小的包,用手一摸,硬硬的,像是块金属。
“还有东西?”
苏清语凑过来看,眼睛里满是惊讶。
林夜用镊子小心地挑开夹层的纸页,里面掉出个巴掌大的木盒,黑檀木做的,盒面上刻着个扭曲的“影”
字。
打开木盒,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三枚铜钱——铜钱的边缘磨损得厉害,正面是模糊的“光绪通宝”
,背面却刻着和青铜牌上一样的“门”
字图案。
“是‘阴门钱’。”
玄灵子的声音有些激动,“当年青城山的阴门被封时,龙虎山的人就是用这种钱镇的阵!
一枚阴门钱能压十年阴气,三枚……正好能暂时封住半扇阴门!”
苏清语突然指着木盒的底部,那里刻着行细小的字:“七子各持一钥,阴门开时,需以阴门钱镇之,否则……地府恶鬼尽出。”
林夜的手指在“地府恶鬼尽出”
几个字上轻轻划过,木盒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邪影教的人不仅要找钥匙,还要毁掉这些阴门钱。”
他把木盒放进证物袋,“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到津市,找到剩下的钥匙和阴门钱。”
玄灵子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道袍的袖口鼓了起来,像是有风在里面吹。
“收拾东西吧,现在就走。”
他望着窗外的晨光,“阴气聚得越快,说明邪影教的动作越急,我们没时间等了。”
苏清语把古籍和鬼针草叶子小心地放进特制的证物箱,锁扣上的朱砂符咒在光下泛着红光。
林夜检查好配枪和符咒,又把青铜牌和阴门钱贴身放好——那青铜牌贴在胸口,竟传来阵阵暖意,像是在回应他的体温。
三人刚走出据点,巷口的老槐树下突然飘起了片黄纸灰,打着旋儿往天上飞。
林夜抬头望去,灰片的尽头,晨光里隐约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度快得像阵风,后颈的淡青胎记在光下格外显眼。
“是昨晚那个领头的黑影。”
林夜握紧了配枪,“他一直在跟着我们。”
玄灵子的拐杖已经指向了巷口的东边,道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的八卦图案。
“他不是在跟着我们,是在‘引’我们。”
他眼神锐利,“你看他走的方向,正是去老码头旧址的路——那里离这儿不过两里地,邪影教的人怕是在那儿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