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拉着苏清语跑出废弃工厂的那一刻，正午的阳光突然刺破了乌云，却照不进两人身上的疲惫。
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黑色的影气顺着血珠往下滴，落在柏油马路上，瞬间化作细小的黑虫，被阳光一晒又成了灰。
苏清语怀里的布包紧紧贴着胸口，她能感觉到里面的红线娃娃在微微烫——那是老井纯阳水的余温，在对抗空气中的影气。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林夜的声音沙哑，他扶着苏清语往路边的废弃报刊亭跑。
报刊亭的玻璃早就碎了，里面积着厚厚的灰，刚好能挡住外面的视线。
他靠在铁皮柜上喘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之前在密道里没信号，现在终于有了两格。
他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李队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李队的声音带着焦急：“林夜？你们在哪？孙局联系不上，我们正往老工业区赶！”
“我们在废弃机床厂外的报刊亭！”
林夜语飞快，“孙局和玄灵子道长被困在厂里，邪影教布了困阴阵，整个工厂被结界罩住了！
里面有个阴使，还有几十个教徒，他们在……他们在拿孩子的魂魄祭煞！”
电话那头的李队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急促的指令声：“我带刑侦队和特警队五分钟内到！
你们待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
挂了电话，林夜才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看向苏清语，她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检查红线娃娃。
七个娃娃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小宇那个蓝色的娃娃，胸口的“小宇”
绣字在阳光下泛着淡银的光，像是有生命似的。
“他们还活着。”
苏清语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我们一定要救他们出去，还要救玄灵子道长和孙局。”
林夜点了点头，靠在铁皮柜上闭上眼睛。
他调动体内仅存的灵力，试图压制胳膊上的影气——之前被阴使的长矛刺伤时，影气已经侵入经脉，现在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系统界面在意识中浮现，灵力条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灵息震破”
技能的冷却时间还有三分钟，这是目前唯一能干扰结界的技能，必须留到关键时刻用。
五分钟后，远处传来警笛声。
三辆警车和两辆特警装甲车停在马路对面，李队带着十几个特警跑了过来。
他看到林夜胳膊上的伤，眉头皱得更紧：“先处理伤口！”
随行的医护人员立刻上前，用艾草水清洗林夜的伤口，再敷上特制的驱邪药膏——那是玄灵子之前留给警局的，专门用来对付影气。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李队蹲在林夜身边，压低声音问。
“结界是‘困阴阵’，薄弱点在西北方向，那里之前被我们打坏了两张符咒。”
林夜指着工厂的方向，“里面有个穿黑袍、戴青铜面具的阴使，实力比七煞使强很多，还有至少三十个教徒和影傀儡。
孙局肩膀中了长矛，玄灵子道长灵力快耗尽了，他们被困在仓库里。”
李队点点头，立刻对身边的特警队长下令：“一组、二组在外围建立防线，用催泪弹牵制外围的教徒；三组跟我走，配合林夜和苏清语，从西北方向突破结界，先救孙局和玄灵子道长！”
“等等。”
苏清语突然开口，她从背包里拿出剩下的破影液和鬼针草花粉，分给几个特警，“这些能驱散影气，碰到影傀儡和教徒，直接泼他们脸上。”
她又从怀里摸出玄灵子之前给的阴门钱，递给林夜：“这个你拿着，能增强纯阳之力，用灵息震破的时候，或许能让结界的缺口更大。”
林夜接过阴门钱，指尖能感觉到铜钱上的温热。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药膏起了作用，影气暂时被压制，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行人朝着工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