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使者的狂怒咒文在喉咙中滚动,如同酝酿着毁灭的风暴。
镇渊碑的金光与滔天血煞在狭小空间内激烈碰撞,能量乱流撕扯着空气,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而就在这决定生死存亡的刹那,一道身影,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如同逆流而上的鲑鱼,悍然冲向了风暴的中心——血魔使者!
是林夜!
他几乎是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的。
后背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肌肉牵动都如同凌迟,肋部的阴寒侵蚀仍在持续,左臂软软垂落,仅存的右臂也因过度透支而微微颤抖。
灵力?早已涓滴不剩,经脉空荡得如同枯竭的河床。
支撑他站起来的,是玄灵子倒下的身影,是苏清语带泪的呼喊,是清风观弟子们以血肉之躯筑起的防线,更是他骨子里那份永不服输的、如同野草般顽强的意志!
他的度并不快,甚至有些踉跄,但那气势,却如同即将崩断的弓弦射出的最后一箭,带着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惨烈!
血魔使者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浓烈的讥讽与杀意取代。
“垂死挣扎!”
他嗤笑一声,甚至懒得中断正在酝酿的终极邪术,只是随意地抬起左手,凝聚起一团翻涌的血色能量,如同拍苍蝇般,朝着冲来的林夜按去!
在他眼中,此刻的林夜,与扑火的飞蛾无异。
然而,林夜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血魔使者本身!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死死丈量着血魔使者脚下那片区域——那片被黑色令牌插入、不断散着暗红波纹、之前曾短暂闪烁过血色符文的地面!
就是那里!
邪术运转的节点,力量循环的枢纽!
他没有灵力可以凝聚,但他还有别的东西——那缕因与镇渊碑共鸣而诞生、微弱却本质极高的混沌本源之力!
以及,他那经过无数次生死搏杀锤炼出的、远常人的战斗直觉和对时机的把握能力!
他将残存的所有精神意志,如同压缩弹簧般,全部灌注到那缕混沌之力中,将其逼至右手食指指尖!
那指尖,没有光华闪耀,没有能量外泄,反而呈现出一种内敛到极致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深灰色。
就在血魔使者脚下,那极其隐秘的血色符文,因终极邪术的催动而再次如心脏搏动般亮起的瞬间——
“就是现在!”
林夜心中出无声的咆哮!
他没有使用任何兵刃,因为凡铁早已无法承载他的意志。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将那只凝聚了他所有一切的手指,如同钻头般,精准无比地、狠狠地——点向了那闪烁符文的中心!
不是攻击血魔使者,而是直指其邪术根基!
这一指,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噗!”
一声轻微的、仿佛戳破了一层坚韧皮革的声音响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能量对冲。
但血魔使者那原本带着讥讽与残忍笑意的脸,瞬间僵住!
他猛地感觉到,脚下那原本顺畅流转、为他提供着磅礴邪力与对灵体绝对掌控的循环枢纽,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扎入!
一股带着混沌与破灭气息的、截然不同的力量,蛮横地闯入了他精密的邪力网络之中!
“呃啊——!”
血魔使者出一声又惊又怒的闷哼,体内奔腾的邪力骤然一乱,如同高行驶的列车猛然脱轨!
那团拍向林夜的血色能量在半空中失控溃散,而他正在吟唱的终极邪术咒文,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戛然而止!
反噬!
强烈的邪力反噬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胸膛!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乌黑的鲜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周身澎湃的血煞之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骤然衰减了大半!
就连那插入地面的黑色令牌,其表面蠕动的血光也明显黯淡下去,散出的邪异波动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