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穴缝隙外,天色从鱼肚白渐渐转为淡青,林夜背靠着粗糙的岩壁,怀中混沌镇渊玺传来的微弱暖意,是他与这残酷世界之间仅存的、切实的温度联系。
洞外细微的风声、远处隐约的鸟鸣,在他过度消耗后异常敏锐的灵觉中,都被放大、解析。
疲惫如潮水般侵蚀着每个人的意志,重伤员的呻吟微不可闻,却像针一样刺在心头。
就在这黎明前最沉寂、也最令人松懈的时刻——
“沙……沙沙……”
一种极其轻微,仿佛枯叶被极小心地踩过,又像是某种细长生物滑过腐殖土层的声音,穿透了石穴厚重的遮蔽,清晰地传入林夜耳中!
不是风声,不是动物!
这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的节奏,正从多个方向,极其缓慢而稳定地向着他们藏身的石穴合围而来!
林夜猛地睁开双眼,瞳孔在昏暗中骤然收缩,右眼深处那微缩的混沌宇宙仿佛感应到危机,加旋转了一瞬。
几乎在同一时间,靠在外侧警戒、伤势最轻的那名清风观弟子也浑身一僵,手已无声地握上了剑柄。
“敌袭!
准备!”
林夜的神念如同最纤细的丝线,以最低的消耗,瞬间将警报传入石穴内每一个尚存意识的同伴脑海,避免了声音的泄露。
没有惊呼,没有慌乱。
经历了遗迹中连番地狱般的考验,这支残兵早已将警惕刻入了骨髓。
玄灵子浑浊的老眼骤然睁开,精光一闪而逝,他悄无声息地挪动身体,将一名因中毒而昏睡的弟子更严密地护在身后。
苏清语立刻停止了调息,双手手指已在胸前摆出了一个随时可以激简易防御灵纹的起手式。
其余尚能行动的清风观弟子,则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以最小的动作调整位置,剑锋悄然对准了唯一的狭窄入口,呼吸被压至最低。
那“沙沙”
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无数条毒蛇正在黑暗中吐信,已经贴近了洞口垂落的藤蔓。
一股阴冷、晦涩、带着淡淡腥气的邪灵力波动,如同无形的触手,开始尝试性地向石穴内渗透探查。
林夜屏住呼吸,将全部心神沉入与混沌镇渊玺的感应之中。
此刻强行动用力量爆已不现实,但他忽然福至心灵——既然镇渊玺的核心是“定序”
与“隐匿”
,为何不尝试用它来“掩盖”
和“混淆”
?
他不再试图调动攻击或防御性的力量,而是将残存的神识,如同最轻柔的烟雾,缓缓注入玺中那枚代表“隔绝”
与“平定”
意境的基础符文。
同时,他心中观想着“此地空无一物,唯有山石亘古”
的意念。
“嗡……”
一声只有林夜自己能感知到的、微不可察的轻鸣自镇渊玺核心传来。
一层淡到几乎不存在、却仿佛能扭曲光线与感知的混沌涟漪,以他为中心,极其缓慢地荡漾开来,如同水波般轻柔地拂过石穴内每一寸空间,每一件物品,乃至……每一个人。
这股涟漪所过之处,众人原本因紧张而略微起伏的生命气息、因伤势而无法完全收敛的灵力波动、甚至身体散的微弱热量,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抚平,然后巧妙地“融入”
了周围岩石与土壤那亘古不变的、微弱而驳杂的背景辐射之中。
连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血腥与药味,似乎都被某种力量稀释、中和。
这并非完美的隐身,而是一种极高明的“混淆”
与“同化”
,让探查者的感知如同掠过普通的山岩,难以现其中异常的生命焦点。
就在混沌涟漪刚刚稳定下来的下一瞬——
“唰啦!”
洞口垂挂的浓密藤蔓被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指尖尖锐的手猛地拨开!
一张惨白如纸、双目狭长泛着幽绿光芒、如同毒蛇般的面孔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