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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站在仓库顶部的观察哨，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永夜纪元中，白天也只是相对明亮一些的灰暗时刻。
“有人不理解。”苏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给他一杯热茶——用变异植物泡制的淡红色液体，有提神效果。
“正常。”林凡接过茶杯，“旧世界的惯性还在。再过几周，当他们发现多劳真能多得时，就会适应了。”
苏婉沉默片刻：“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刘明。我检查过，他的腿伤很难完全康复，可能永远没法外出搜寻或干重活了。”
“我记得他以前是程序员？”
苏婉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林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前世记忆中，那个叫刘明的年轻人最终开发出了一套简陋但有效的库存管理系统。
“问他愿不愿意学习管理库存登记。脑力劳动同样有价值。”
苏婉眼中闪过欣慰的光，但很快又忧虑起来：“还有人在传，说这个制度只是你控制大家的手段...”
林凡抿了一口茶：“让他们说去。事实会证明一切。”
突然，基地东侧传来喧哗声。林凡和苏婉对视一眼，立即奔向声源。
只见几个人围在物资兑换处，中间是满脸通红的赵师傅和负责兑换的少年。
“怎么回事？”林凡分开人群。
少年急忙解释：“赵师傅要用所有点数换一瓶酒，但按规定，酒精类需要特殊批准...”
“那是我挣的点数！”赵师傅吼道，“凭什么不让我换？”
林凡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眉问道：“你昨天找到的那瓶酒已经喝完了？”
赵师傅眼神闪烁：“就一点...就一点解乏...”
林凡环视四周，提高声音：“关于酒精和药物，有特殊规定。不是不让换，而是需要苏医生批准。如果有人需要镇静或止痛，医疗组会提供适当剂量。”
他看向赵师傅：“你想用酒精做什么？”
在林凡的注视下，赵师傅的气势消退了，喃喃道：“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它们...那些怪物...”
人群中响起几声感同身受的叹息。噩梦几乎是每个幸存者的共同经历。
林凡语气缓和下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找苏医生拿批准的安神茶，只需要5点；二是存着点数，等下周我们可能有的香烟到货。”
赵师傅犹豫了一会，选择了安神茶。风波暂时平息。
但林凡心情沉重。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压力积累，会有更多人寻求逃避现实的方式。
当晚，林凡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制度运行第一天，总体顺利。”林凡总结道，“但问题已经开始出现。”
王浩挠头：“要我说，赵老头自己挣的点数，爱换什么换什么呗。”
“然后让他醉醺醺地负责水泵维护？”苏婉反驳，“或者某天晚上发酒疯引来畸变体？”
张大牛难得开口：“规矩要立就立稳。”
林凡点头：“我们需要完善细节。列出限制兑换物品清单，包括酒精、大量药品、重型武器等。同时设立申诉机制，避免执行过于僵化。”
会议持续到深夜。当他们终于敲定修订方案时，外面突然传来警报声。
所有人瞬间抓起武器冲向指定位置。
林凡登上观察塔：“什么情况？”
哨兵指着东南方向：“那边有闪光，像是信号弹。然后听到了几声枪响，不是我们的人。”
林凡举起夜视望远镜。在绿莹莹的视野中，远方的城市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几分钟后，他又看到一点闪光——绝不是闪电或畸变体的生物光。
“有人在活动。”林凡低声道，“而且离我们比以往都要近。”
王浩舔了舔嘴唇：“幸存者？还是掠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