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搭在我的寸口。他闭上眼,神情专注,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医馆内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药材被碾碎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叫卖声。
片刻后,老大夫缓缓睁开眼,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满是疑惑。空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地开口:“夫人,这位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
我亦是心头一紧,配合着问道:“大夫,可是有什么?”
老大夫捋着胡子,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位夫人的脉象……有些奇特,滑脉明显,确是喜脉无疑。但……在这滑脉之下,又有一丝相悖的脉象,老夫行医数十年,实在罕见。不知夫人最近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我摇了摇头:“并无。”
老大夫闻言,脸上的迟疑之色更重了。他再次端详了我的气色,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沉吟道:“恕老夫冒昧,夫人这胎像…….似乎不是寻常胎儿。”他的目光在我们二人之间来回逡巡,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探究。
“大夫,此话怎讲?”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一个凡间大夫竟能看出端倪。
那大夫下意识地向后缩了半步,但很快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重新站定身子,眼中满是惊异与不解:“滑脉主孕,此乃常理。但夫人的脉象中,除了这孕育生命的平和之气,似乎.....似乎还蕴藏着一股.....仙气?”
“仙气”二字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连忙打着哈哈,试图将这惊人的言论轻轻带过:“无事就好,夫君,你说呢?”
空妄已然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对着老大夫微微颔首:“多谢大夫诊断,只是内子身体有些特殊,不便多言,还请大夫莫要声张。”
说话间,他从袖中取出一锭分量不小的银子,轻轻放在了桌案上。那银锭在昏暗的药堂里闪着沉甸甸的光,老大夫的眼睛顿时亮了。
“另外,”空妄继续道,“不知大夫这里可有安胎的方子?”
立刻笑容满面地收下银子,之前所有的探究和惊异都化作了热忱:“安胎的方子自然是有的,有的!”他转身在身后的药柜前一阵翻找,取出一本泛黄的医书,仔细翻阅后,提笔写下一张方子,郑重地交到空妄手中,“公子,方子在此。不过…….夫人这情况特殊,老夫建议,服用前最好再找别的大夫看看,以求稳妥。”
离开医馆,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空妄低头看着手中的方子,神情有些复杂。他轻叹一声:“没想到在凡间也能遇到医术精湛,能看出你身体特殊的大夫…….夫人,接下来我们要不再找一家医馆,看看这方子有没有问题?”
“好。”我自然没有异议,他的谨慎让我感到安心。
我们又找了一家医馆,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流程。好在第二位大夫并未看出什么“仙气”,只是确认了方子并无大碍,是寻常的温补安胎之药。
空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对我道:“那我们便去抓药吧。”
刚走了没几步,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我,目光柔和:“夫人,你现在身子不便,这些琐事还是交给我吧,你且在一旁休息。
“我就站你边上。”
他闻言一怔,随即唇角不自觉地挂上了笑意。“好,都依夫人。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我,将我圈在他的臂弯与柜台之间,隔绝了来往的人流。“那夫人站在我身边不要乱动,这里人多,小心被挤到。”
我们一同来到药材铺,他将方子递给药师,又细细叮嘱了煎药的注意事项,那份认真与细致,与他平日里清冷孤高的模样判若两人。
“好。”我乖巧地应着,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为我忙碌的侧影,心中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等待煎药的过程有些漫长,药铺里弥漫着各种药材混合的复杂气味。空妄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仿佛我是他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