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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空妄:“虚空宗圣子竟这般低声下气,有趣。你说,咱魔尊真能原谅他?”
另一道身影,玄策,正优雅地舔着自己毛茸茸的狐尾:“谁知道呢?不过这空妄舍得拿出贴身法器,倒是真心不少。就看曦和上神怎么说了。”
空妄对这暗处的窥探与议论恍若未闻,依旧保持着伏地的姿势,“岳母,我对夫人的心意,天地可鉴。此次过错,是我之失,我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夫人能消气,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空妄,”玄策终于忍不住现了形,他化作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绕着空妄踱步,眼中满是审视。
“你口口声声说真心,可我家魔尊因你伤心,这可不是轻易能弥补的。”
他停在空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空妄,“你这法器虽珍贵,可我魔界也不稀罕。你且说说,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
魑臣也跟着显出身形,脸上挂着一贯看好戏的笑容:“是啊,光凭一串佛珠,就想让我们魔尊回心转意?”
他飘到空妄另一侧,与玄策形成夹击之势,“圣子大人,你也太小看我们对魔尊的忠心了。”
面对我两大护法的左右夹击,空妄缓缓地抬起了头。
“两位护法说得极是。”
他慢慢地站起身,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若岳母和两位护法觉得这还不够……”
话音未落,他做出了一个让玄水镜前的我都为之一震的动作。
他伸手,解开了那身一丝不苟的袈裟的领口。
在他左侧锁骨之下,赫然印着一个暗红色的圆形胎记。
“我愿以自身一魄为誓,若日后再让夫人伤心,此魄永堕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块暗红色的胎记骤然亮起。
我看着镜中那张脸,看着他锁骨处那枚妖异的印记。
以魄为誓…….
这对于任何一个修行者而言,都是最重、最毒的誓言。
殿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魑臣那鬼火般的眼瞳都微微缩起,他与玄策对视一眼,语气中那份玩味的戏谑终于消失得一干二净。“嚯,以魄为誓?这倒是有些诚意了。”
他飘回殿角,双臂抱在胸前,重新审视着空妄,不再将他当做一个可以随意捉弄的佛子。
但怀疑是魔的本性。
“不过,”魑臣补充道,“誓言这东西,对你们这些修仙者来说,有时也未必靠谱。”
玄策也收起了那副轻佻的模样,神色前所未有地认真起来。
“没错,口说无凭。”他目光扫过空妄锁骨处那渐渐隐去光芒的胎记,最终,他转向了高位之上,那片沉默的珠帘之后。
他躬身行了一礼,将这滚烫的难题,抛给了殿中唯一能做出裁决的人。
“上神,您说这空妄的诚意,可够?”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母亲身上。她端坐于高位,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以魂魄为赌注的激烈交锋,不过是孩童间的玩闹。
她没有看殿中那个以一魄起誓的男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玄策和魑臣,那眼神不带喜怒,却让他们瞬间噤声。
“你回去吧!”母亲的声音清冷,像初冬的薄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没办法替梦做主。”
我靠在寝殿的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的流苏。母亲这话,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却比任何拒绝都更令人绝望。她将这滚烫的山芋,又原封不动地抛回了我手中。
“空妄明白,多谢岳母明示。”他向母亲深深一拜。
他转身,行至殿门时,他停下了脚步。
“夫人若愿见我,我自会出现。若不愿.…....我便在这魔界之外,守着,直到她肯听我说话为止。”
话音未落,他推门而出。
“这圣子,还真是执着。”魑臣飘到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