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站在窗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案头的文书还摊开着,窗外的竹林依旧沙沙作响,可他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既温暖,又带着一丝淡淡的牵挂。他拿起桌上的通讯符牌,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是菲利普结合新尔曼蒸汽技术与夏商符箓研发的最新成果,通讯范围覆盖整个大陆。他轻轻摩挲着符牌,低声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莫明明没有动用 “惊蛰” 的情报资源,也没有联系张云源。她想要一场纯粹的、属于自己的追寻,无关任务,无关身份,只为找到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她的第一站,是记忆开始的地方 —— 位于夏商东南部、黑龙河畔的 “慈幼院”。
经过数日的跋涉,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记忆中那栋虽然简陋却整洁的石木结构院舍,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斑驳的土墙倒塌大半,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梁,野草从破碎的瓦砾和梁木间疯长,几乎将整个废墟吞没。院门口那块曾经写着 “慈幼院” 三个红字的木牌,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半截歪斜的门柱,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在风中摇摇欲坠。
黑龙河的水依旧滔滔东流,水声呜咽,像是在诉说着这里的遭遇。附近原本零星分布的几户人家,如今也人去楼空,只剩下残破的房屋和疯长的杂草,整个区域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野草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凄凉。
战争的铁蹄踏遍了整个大陆,这样一处偏远的孤儿院,终究没能幸免于难。或许是被流兵劫掠,或许是因为经费断绝、人员离散而自然荒废,时间与战火共同抹去了这里的一切痕迹。
莫明明走进废墟,脚下的瓦砾发出 “咔嚓” 的脆响,打破了死寂。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留存的线索。她记得孤儿院的档案室在东侧厢房,可那里如今只剩下焦黑的灰烬和湿烂的纸浆,显然曾遭遇过大火,所有的档案记录都已化为乌有。
她又来到慧静师太的居室,这里同样一片狼藉。坍塌的屋顶压垮了老旧的木床,墙角的佛龛摔得粉碎,佛像的头颅滚落在瓦砾堆中,布满了灰尘。莫明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废墟中的杂物,指尖被锋利的瓦砾划伤,渗出细密的血珠,她却浑然不觉。
整整两天,她都在这片废墟中搜寻。她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扒开了每一堆灰烬,最终只找到几块印着模糊莲花花纹的残破瓷片 —— 那是当年慧静师太常用的茶杯碎片,还有一枚生锈的铜纽扣,造型普通,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
那些她最想找到的东西 —— 孤儿院的入院记录、慧静师太可能留下的日记或信函、她被遗弃时包裹身体的布料或信物,全都荡然无存。
线索,似乎从起点开始,就彻底断了。
莫明明站在废墟中央,望着滔滔的黑龙河,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她的内心。她曾以为,回到这里就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只有一片荒芜。但她并没有绝望,刺客的本能让她懂得,越是艰难的追寻,越需要耐心与坚韧。
她轻轻抚摸着胸口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玉佩温润,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是慧静师太临终前交给她的,也是她唯一的线索。“师太,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答案。” 她在心中默念,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独自流浪:在人海中追寻微光
莫明明换下了带有 “惊蛰” 标识的玄色劲装,穿上了一身最普通的粗布衣裙,将长发简单挽成一个发髻,用草药汁液改变了肤色,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寻常的流浪女子。她背起一个不起眼的行囊,将阴阳匕首藏在行囊底部,就此踏上了独自流浪的旅程。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 —— 从黑龙河畔出发,向四周辐射,追寻与孤儿院、慧静师太相关的蛛丝马迹。
她像一滴水,汇入了战后逐渐恢复流动的人潮。她走过正在重建的城镇,街道上工匠们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此起彼伏,人们脸上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