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感叹道:
“你最是善解人意,总能体谅本王的处境。这府里,也只有你,能让本王真正安心。”
听他如此说,墨兰心中非但没有感动,反而警铃微作。
这般给她戴高帽,只怕接下来,胤禛就要提出什么让她为难的要求了。
果然,下一刻,胤禛便开口道:
“如今府里事情多,你又要照看弘昐,又要分心照顾月宾,实在是辛苦。”
“从前月宾还能帮你料理不少琐事,可如今她自己也病着,需要静养,怕是许久都帮不上忙了。”
他略作停顿,似是斟酌用词:
“依本王看,不如让世兰试着学着打理一些府务,也好为你分担一二。她总这么闲着,也容易胡思乱想。”
这番话一出,墨兰立刻明白了胤禛的权衡算计。
他自己亲手设计打掉了年世兰的孩子,一方面或许有些微愧疚想要补偿,
更重要的,是想借此安抚年世兰,进而稳住她身后手握重兵的年羹尧。
只是,他的补偿,凭什么要自己来让渡权利?
若是让年世兰那样嚣张跋扈、行事冲动的人掌握了权力,这后宅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不知怎的,墨兰忽然想起了盛家的父亲,盛弘。
当年他也是这般,宠着小娘,将对牌钥匙给了她,让她一个妾室凭借宠爱把持着整个盛家内宅。
如今的胤禛,竟隐隐有了几分盛弘的影子,开始行那宠妾灭妻之举。
而自己,竟成了那个要被分权、被妾室压一头的正妻。
只是,她墨兰,不是那蠢钝无能只会直来直去的王若弗。
她绝不会任由一个妾室踩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心中念头飞转,墨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蹙起秀眉:
“年妹妹的性子向来是天真烂漫,我行我素,怕是耐不住料理庶务的繁琐。”
“何况她从前也未曾学过这些,骤然让她接手,只怕反而会出纰漏,徒增烦恼。”
她话锋一转,提出自己的人选:
“妾身觉得,冯格格倒是个细致沉静的性子,办事也稳妥,且她膝下无子女,平日空闲也多。”
“不如让她先学着协理一些简单事务,四郎以为如何?”
她这一番话,虽未明着反对,但意思已经很明白,她不愿将权力分给年世兰。
胤禛立刻察觉到了墨兰这份不愿。
他面色虽无太大变化,但揽着她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松了些,看着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和意外。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一向温婉顺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柔则,似乎并非完全不计较权利地位。
她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超凡脱俗,全然以他为中心。
他沉默一瞬,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冯若昭毕竟只是个格格,位份太低,名不正言不顺,让她协理府务,难以服众。”
这话听得墨兰心底一阵冷笑。
当年甘氏还在时,她同样是侧福晋的身份,可胤禛不也没给她协理之权,反而让当时还是格格位分的齐月宾理事?
这权利给谁,不过是胤禛一念之间的事,所谓的名分地位,不过是借口和托词罢了。
但这些话,墨兰只能压在心底,面上丝毫不能表露。
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胤禛情绪那丝微妙的不对劲,那是一种被拂逆后的不悦。
电光火石间,墨兰立刻转换了姿态。
她轻轻挣脱胤禛的怀抱,将身子一扭,背对着他,语气带上了明显的醋意和娇嗔,与他刚才谈论的权利的模样截然不同:
“罢了罢了,四郎摆明了就是要偏心年妹妹。妾身说什么都是枉然。”
“既然如此,为讨年妹妹的欢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