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侧福晋此举,未必是真要逼死我们。更像是逼您去她那儿低个头,认个错。”
“您跟了她五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总不至于如此绝情,真将人逼上绝路。”
费云烟抿着嘴,默不作声,脸上写满了不服。
曹琴默叹了口气,声音更轻,却字字敲在费云烟心上:
“姐姐,您想想,如今年侧福晋在府中,是与福晋分庭抗礼的。”
“您又一直是和年侧福晋交好的,这么多年下来,福晋那边……”
“您觉得,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话戳中了费云烟的要害。
她脸色白了白。
确实,她早已被打上年世兰一党的烙印,此刻就算想去投靠福晋,对方也未必肯信肯收。
曹琴默观察着她的神色,知道说动了,便提议道:
“不如这样,我陪姐姐去一趟事务院。”
“用我攒下的份例银子,挑几样精致讨巧的物件,给年侧福晋送去做赔罪礼。”
“姿态放低些,她面子上过去了,气自然也就消了。”
费云烟沉默片刻,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
“难为你,这般为我着想。”
曹琴默脸上露出笑意,带着点自嘲:
“姐姐快别这么说。”
“你若能得了年侧福晋的宽宥,我的月俸也好早日发下来,日子才能好过些。”
“我们这是互相帮衬。”
二人便结伴去了王府的事务院。
如今费云烟是戴罪之身,又失了宠,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轮不到她。
管事太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还是曹琴默,拿出自己先前攒下的一些月俸悄悄打点。
加之她名义上确实没有受罚,那太监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脸色才好看了些。
终于不情不愿地,带着她们去了存放各地贡品和稀奇玩意儿的库房。
库房里东西不少。
年世兰不缺金银珠宝,华服美饰。
这次赔罪,关键是要挑个新奇讨巧,能让她觉得用心的东西。
曹琴默目光在货架上逡巡,最后落在一个小巧的琉璃罐上。
罐体通透,能看到里面是乳膏状的东西。
她拿起一个,打开闻了闻,对费云烟建议道:
“姐姐你看这个。瞧着像是异域进贡的香体膏,香气特别,据说沐浴后涂抹在身上,能留香许久,肌肤滑腻。”
“年侧福晋最爱这些精致玩意儿,这个正合适。”
费云烟接过来闻了闻,那香气清雅不俗,确实别致。
她便点了点头:
“就这个吧。”
二人拿着那罐香膏,走出事务院。
沿着回廊走了一小段路,曹琴默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若无意地提起:
“哦,对了姐姐。方才在库房,我瞧见一个乌木镶银的盒子,约莫一尺见方,那盒子做工极讲究,纹样也很是特别呢。”
“盒子四角都包着錾花银片,锁扣处还嵌着颗拇指大的绿松石。光是这盒子就贵重得很,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稀罕物。”
费云烟没什么兴趣地“哦”了一声。
曹琴默接着仿佛才想起来补充道:
“方才姐姐专心挑香膏时,我顺嘴问了问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他说,那物件,貌似是前不久刚从西北那边送来的。”
费云烟脚步微顿:
“西北?那必然是年大将军派人送来的了。”
她语气里带着点习惯性的酸意:
“他啊,疼他这个妹妹和疼眼珠子似的,三天两头往王府里寄东西。”
曹琴默笑着附和:
“年侧福晋真是好福气,有这般位高权重又体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