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的印象。
他强压下立刻杀人的冲动，额头上青筋却跳动着。
墨兰看出胤禛眼中的杀意，深吸一口气，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此刻再与宜修争辩毫无意义，必须快刀斩乱麻。
“王爷，宜修罪大恶极，挑拨离间，更意图谋害亲王，其罪当诛。”
“但皇阿玛刚将她交给您处置，立刻处决恐有不妥。不若先将其严密看管，押回京城，交由宗人府依律定罪，亦可昭示王爷公允。”
胤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冷静，微微颔首。
墨兰知道他默许了，立刻对帐外吩咐：
“来人，将罪妇乌拉那拉氏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侍卫进来，将依旧在癫狂大笑的宜修拖了出去。
那笑声尖锐刺耳，久久回荡在帐内，也回荡在胤禛和墨兰的心头。
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方才宜修那些挑拨离间、诛心之言，像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之间。
墨兰看着胤禛依旧难看的脸色，知道他心中的疙瘩并未消除。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开口：
“王爷，宜修所言，句句都是恶意构陷。”
“马佳·苏赫如何，是他的事。他的情意，不代表妾身的情意。”
“妾身对王爷始终是钟情不二的。”
“你的情意？”
胤禛打断墨兰：
“你的情意，就是危险近在咫尺时，眼睁睁看着，看着本王去死？”
墨兰彻底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终于明白，胤禛不仅仅是在计较马佳·苏赫，他更在计较，在烈豹扑来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儿子，而不是他？
“王爷……”
墨兰声音发涩，带着深深的无力与委屈：
“弘昐是我们的儿子啊！当时情况危急，弘昐离得更近，妾身护住他，是为人母的本能！”
“难道在王爷心中，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容不下吗？妾身不明白，您为何会连这都要计较？”
她真的不明白，为何曾经那个虽严肃却也会关心孩子的父亲，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连父子人伦都要怀疑？
胤禛看着她眼中的震惊与不解，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却又无法宣之于口。
难道要他说，他嫉妒自己的儿子？
嫉妒在危险关头，她优先选择的是儿子而不是他？
这种心思，连他自己都觉得龌龊，却无法控制地滋生蔓延。
他猛地拂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的话：
“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出去！”
墨兰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这十数年的夫妻，走到如今，竟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上，进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她默默地福了一礼，转身，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营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内外，也仿佛隔绝了两个曾经紧密相连的世界。
【系统提示：胤禛对宿主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65。】
【警告！好感度持续下降，信任值极低，宿主处境危险！】
系统的警告音在脑海中尖锐地重复响起，像催命的符咒。
可墨兰却只觉得一片麻木，甚至有些想笑。
危险？
这深宫王府，何处不危险？
胤禛其人，就像个永远捂不热的石头。
不，比石头更冷，更硬。
她累了。
真的累了。
既然无论怎么做，都无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