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军师传授的应对之策,心头却泛起阵阵不安。
与此同时,刘磐也瞧见了前方诡异的石阵布局。
这石阵乍看毫无特别之处,石块间距参差不齐,近则三五步,远则十余步,根本起不到遮蔽效果。
阵中敌军士卒大剌剌地站立其间,个个神色从容,仿佛胸有成竹。
刘磐当即下令全军止步,一面向后传令禀报军师蒯越,一面派遣数百人的先遣队入阵查探。
不多时,探路的斥候折返复命。
禀将军,我军甫一靠近,敌军即刻撤走。因恐有诈,未敢穷追。
刘磐与黄忠交换眼神,均露出困惑之色。
这是诱敌之计?
抑或虚张声势?
区区乱石堆就想喝退我军?
刘磐转向黄忠:汉升可知此阵来历?
黄忠抚须摇头:恐是江湖异术,老夫平生未曾得见。
既然不识,便不宜冒进。此番蒯越索性带着蔡瑁、文聘一同前来观阵。
这孙澎的旁门左道层出不穷,来回折腾实在恼人。
好在有王威这等年近五旬的老将坐镇中军,料想不会生出乱子。
虽说蒯越被刘表拜为军师,但与徐庶实则大相径庭。
徐庶乃专业军师,毕生钻研兵家战法。
而蒯越能居此位,全仗其在荆州权势熏天,加之机敏过人,刘表实在别无选择。
面对徐庶布下的石阵,蒯越不禁踌躇。
若就此撤军,被几堆乱石吓退,传出去岂不惹人耻笑?
《三条道路皆非坦途。
先前择此路而行,皆因此路已是三条中最为稳妥的选项。若徐庶堂堂正正对阵,无论是刘磐、黄忠,抑或文聘与蔡瑁,都不至于如此狼狈。
这些年在荆州征战不休,众人皆是沙场老将。可眼前这座诡谲的石阵,却让这群久经战阵的将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没人能保证大军入阵后不会遭遇不测——若无用处,敌人在此耗费人力堆砌石阵岂非徒劳?
蒯越沉吟道:孙澎兵力仅万,纵有援军亦不过两万之数。我等稳扎稳打,论持久战,孙澎必败无疑。
局势至此,选择无非三种:进、退、或驻足不前。众人商议后,决定趁天色尚早继续前行。刘磐、黄忠仍为先锋,大军谨慎推进。
石阵纵深不过三里,荆州军却如履薄冰,直至夜幕降临才完全穿越。既无埋伏,亦无敌军踪影。蒯越暗自庆幸未中孙澎之计,下令安营扎寨,待天明再战。
山巅之上,徐庶静立月下。吕蒙立于身侧,只见军师手持茅草测罢风势,嘴角泛起冷峻笑意:
依计行事。
遵命!
寒月如刃,夜风呜咽。暗处无数眼睛正注视着山谷中的营火,杀气渐浓。
天时地利,大势已定!
放火!
火把接连投出,早前备好的引火物已铺满山野。
酷暑时节久旱未雨,山林干燥得令人心惊。
这片谷地密林,只需星火便可燎原!
吕蒙亲率千余精兵,借着风势在隘口同时 ** ,眨眼间整片山林陷入火海。
荆州大营的守军很快被冲天火光惊醒。
蒯越望着道路宽度庆幸:幸好选的道够宽,两侧烈火烧不到中路。
黄忠却脸色骤变:不妙!他们要害不在火攻!
文聘猛捶膝盖,与老将军齐声喝道:是烟攻!
果然,徐庶在上风处 ** ,虽烧不着谷道 ** 的荆州军,但滚滚黑烟已随狂风灌入山谷。
蒯越急问刘磐:最近水源还有多远?
往前七八里!刘磐咬牙答道。
此刻大军绝不能迎着火势前进,唯有撤退一途。难道敌军的石阵拖延,就是要让我们赶不及天黑前抵达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