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庞士元,见过子柔先生。
蒯良乃荆州文坛名士,后辈见之,多以学生自称。
士元不必多礼,是我失礼在先,冒昧打扰。
“子柔先生太抬举我了,快请进屋里叙话。”
迈入庞统的宅院,蒯良迎面看见中堂悬着一幅墨宝。
「闻风听雨诵诗书,句句入心」
「忧民虑国怀天下,桩桩挂念」
“妙!好书法!好气魄!”
蒯良正欲称赞,却见庞统赧然挠头:“子柔先生谬赞了,这是挚友诸葛孔明前日来信时,随信附上的诗句。”
“诸葛孔明?”蒯良沉吟道,“这名字似曾相识。”
庞统提醒:“他胞姐如今是您府上姻亲。”
“原来如此!”蒯良猛然击掌,忽又神色黯然:“早知此人才学,当初真不该......”
庞统接着道:“这原是扬州牧孙叔弼所作,孔明觉得精妙,便抄录在信笺中赠我。”
“孙叔弼竟有这般文采?”蒯良难掩讶异。
“世事难料。”庞统耸耸肩,“我也未曾谋面。”
二人取来 ** 对坐。因蒯良与庞德公乃故交,与庞统说话便省了虚礼。
“士元,德公让我来向你讨教荆州时局。”
庞统正色道:“愿闻其详。”
蒯良压低声音:“刘景升仙逝后,我们暂推刘琦主事。眼下最忧心曹操干涉继任之事,你可有良策?”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曹操使者毛介尚在襄阳,何不与他周旋?”
“正为此事踌躇。”蒯良蹙眉,“特来听你高见。”
庞统捻须笑道:“孙澎遣张承,袁绍派荀谌,刘璋使**皆在城中。何不先探明各方意向,待价而沽?”
蒯铭猛然醒悟:元直此言极是,在下竟一时迷惘,确实该去拜访诸位了。
庞德补充道:铭公,虽需逐一登门造访,但会晤前还须调理心境。
蒯铭:此话怎讲?
庞德:此番虽要面见四方来使,实则只需毛孝先承认刘伯玮公子治理荆襄之权。其余三家不过是为说服毛孝先所做的铺垫。
蒯铭:元直真知灼见,本该自行参透,却因心绪不宁未能思及,多亏元直点醒。
庞德:此刻断言为时尚早。张仲嗣非等闲之辈,孙叔弼亦非凡俗,在下仅能建议先行接触,难保其间不生变故。
蒯铭:权且见步行步。荆襄局势危如累卵,尽力而为,听凭天意,但求问心无愧。
庞德:铭公能作此想,实乃上策。
智者一点即透,蒯铭本就深谙谋略,庞德只需指明方向,具体方略蒯铭自会筹谋。
离开庞德府邸后,蒯铭径直前往刺史衙门。
并非求见刘琦,只因荆襄剧变,白昼时分众人皆在衙门聚会议事。
见蒯铭到来,蒯钧立即迎上前:兄长,情况如何?
蒯铭略作思忖,将庞德所言转述予蒯钧。
蒯钧听罢,亦诧异如此浅显之理先前竟未参透。
只缘身陷其中,难作旁观之思,方寸大乱。
这庞元直确属难得一见的奇才。
当荆襄阴云密布之际,余姚却呈现一派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
在孙叔弼资金支持下,余姚基础设施建设之速,堪称当世奇观。
连当地居民都惊叹居住环境的剧变。
旧时曾至余姚,今番再临的外乡人,所见所感更是震撼非常。
新城区以旧城为中心向外扩展,环绕着古老的余姚县城。曾经用于防御的城墙在孙澎的规划下,已失去原有的防护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