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得不说,这确实坏了规矩。
魏王曹操的封号向来依循州郡规制,譬如孙澎受封吴王,并非因其驻跸吴县,而是统辖吴郡全境。纵观汉室宗亲封爵,中山、琅琊、渤海等王号皆取郡名,从未有以县名立国者。
然曹公独辟蹊径。于他而言,这恰恰彰显其特立独行——试念温王曹操四字,却似王司徒那句我大温精兵百万般荒诞,倒像沾染了瘟神晦气。当年温侯吕布命丧白门楼,温县司马氏惨遭灭门,这字着实不祥。
更耐人寻味的是,曾言若无孤,不知几人称帝的曹孟德,竟在汉帝犹存时自立为王。孙澎引发的波澜,竟使这位乱世枭雄背离了固有轨迹。
此刻最令孙澎警觉的,当属邺城的袁尚。挟天子以令诸侯后,冀州幕府汇聚了荀彧等汉室旧臣。刘协与袁尚达成微妙平衡:天子安享富贵,权臣尽展其才。如此背景下,冀州政通人和,已将幽、青二州远远甩开。
袁谭在青州焦躁不安之际,更惊觉其弟袁熙已布下宏大棋局——北结鲜卑乌丸,南通辽东公孙,整岁都在编织这张势力网。
■妙,你们个个动作频频,偏我木头似的杵在这儿干瞪眼?
■岂有此理!曹操缩回关中,正是我青州儿郎大展拳脚的天赐良机!
■六月蝉鸣时,袁谭亲率青州铁骑踏破边境,剑锋直指琅琊疆土。
■意料之中——曹军防线犹如薄绢,徐州守卒孤立无援,竟无半支援兵可至。
■青州大军压境,首当其冲的便是与北海唇齿相依的琅琊国土。
■琅琊王刘熙遣急使星夜求援,曹营却似深潭投石,杳无回音。
■眼见大势将倾,这位藩王连夜奔至琅琊县,叩开港口总管糜竺的府门。
■糜竺抚须叹道:殿下若愿移驾县城,安危自可无虞。只是琅琊于我主吴王终究鞭长莫及,若要请江东水师北上解围......话音未落便摇头轻笑。
■刘熙面上堆笑称谢,腹诽如潮:孙家水师冠绝江淮,你同我说远水难救近火?当本王三岁稚童不成!
■然则这位藩王心知肚明:曹操才是名义上的庇护者,亲父尚且见死不救,又岂能强求外人伸援手?
■袁谭与糜竺素有鱼雁往来,此番用兵刻意避开滨海要地,仿效曹操旧例将其视作孙氏——青州的海上商路可全指望江东船队呢。
■此时的孙澎高坐建业城头,俯瞰北方战局如同观棋:任尔等斗得头破血流,待我江东再蓄三年粮秣,挥师北上时,横扫中原不过反掌之间。
■那厢袁谭倒也清醒,兵临琅琊便急急划下红线:东海、广陵二郡碰不得,那可是给孙澎预备的囊中之物!
■建安八年的中原大地,难得嗅不到烽烟气息。
■除却西凉与琅琊几场小规模交锋,百姓们总算尝到了太平岁月的滋味。
■然则这太平光景里,各处景象却是云泥之别——
若论天下间哪里的百姓活得最滋润,扬州绝对名列前茅。
这里作为孙澎的根基之地,在他主政的近三年间,既未遭战火波及,又因大力推行农政改良——从革新农具到兴修水利,再到引进三季稻这等神物,使得乡间面貌焕然一新。
曾几何时,在世人眼中不过是避祸之所。
究其根底,过去这偏远贫瘠之地根本入不了诸侯的眼。
可如今北方百姓拖家带口南迁时,眼里闪烁的已非惶惑,而是憧憬——他们是为追寻更好的日子主动而来,再不是被战乱驱赶的丧家之犬。
正如孙澎当年谋划的那般,早先还需用粮草与曹操交换流民,现在单凭扬州蒸蒸日上的名声,就引得北地百姓自发南迁。
就连未受兵燹之灾的世家大族,也眼热扬州商贾的泼天富贵。
不过运气使然!中原世族们酸溜溜地想着,若论根基底蕴,这些暴发户怎配与我们相提并论?特别是在天子移驾冀州、曹操进驻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