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用以攻我,袁显思处怕也难逃此劫!果然孙澎用兵向来如此,不动则已,动必摧城拔寨直捣黄龙!
邺城府衙内,袁尚攥着军报的手剧烈颤抖。废物!全是废物!他暴怒地将竹简摔在地上,徐元直与赵子龙竟能一日连破九城?荒谬!定是江东细作谎报军情!
拖出去斩了!把这惑乱军心的逆贼斩了!
主公明鉴!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若再滞留邺城...
住口!袁尚目眦尽裂,咒我遭擒?且看谁先身首异处!
求饶声渐远,袁尚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龙榻血案尚未理清,孙家兵锋已抵咽喉!
袁尚的城池与守军脆弱如纸,麾下大将袁方、苏由双双阵亡,连逃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此刻的袁尚内心已乱,但要他轻易放弃邺城后撤?天下之大,竟无退路可寻。若连这座城墙高耸的邺城都守不住,他还能退往何处?袁尚,已至绝境!
这位袁家三公子一生顺遂得令人艳羡。明明长兄袁谭、次兄袁熙尚在,父亲袁绍却独独偏爱他,将两位兄长外放他处,唯独留他在邺城悉心栽培。袁谭指责他伪造遗命?袁绍猝然离世未留遗嘱不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父亲属意谁继承基业。
在袁尚的处世信条里,投降二字从未存在。就连此刻追随在侧的审配、逢纪,也无人敢提归降之事。实在是孙澎进军神速,快得叫人来不及考虑投降——若战事能多僵持些时日,待压力渐增,他们也好开口劝主。可眼下?孙澎的攻势简直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短短数日后,形势急转直下。徐庶大军所向披靡,赵云铁骑驰骋冀州如履平地。每逢攻城,便是漫天火雨倾泻,那血肉横飞的惨状,令亲历者再难鼓起抵抗之志。不到五日,徐庶兵锋已抵邺城下,连战书都省却,直接展开攻势。
城头之上,袁尚亲眼目睹敌军推着古怪战车向城门逼近。那覆顶的厚实木板轻易挡下落石箭雨,当战车紧贴城门刹那,袁尚握剑的手沁出了冷汗。
披甲士卒头顶盾牌,将战车弃置城门前便仓皇撤退。
袁尚正疑惑间,震天巨响骤然迸发!
炽烈火球自城门底轰然腾起,守军惨嚎遍野。气浪掀得袁尚双耳嗡鸣,只见守城将领对他奋力呼喊,却捕捉不到任何声音。待敌军如潮水般涌入破败的城门时,他才恍然大悟——
可惜为时已晚。
邺城守军崩溃逃窜,惊恐的呼喊在城头回荡:天雷法术!这仗怎么打?
袁尚伫立城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终于明白此前诸城为何接连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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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府邸内,袁熙强压慌乱,环视沉默不语的孙权与辛毗。
仲谋,他突然开口,嗓音干涩,此刻若向孙澎请降,可还来得及?
见孙权垂眸不答,袁熙竟低笑出声:这些年若无你周旋,我早成了父亲弃子。你的苦衷我明白——毕竟...他抚过案上剑痕,我也是靠演戏活到今天的。
我可以帮你
我唯一还在考虑的是,如果归顺孙澎后能得到什么待遇。据我所知,他对降将不会赶尽杀绝,只要诚心归附,应该能安度余生。
因此想请你帮忙牵线搭桥,也算是看在咱们这些年的交情上,如何?
孙权沉吟良久,叹道:你不明白我的处境。令弟才能 ** ,不论袁谭还是袁尚都不及你,所以你无法理解我的感受。试想若你有个如孙澎般出色的兄弟,你还能安心待在那个家吗?
袁熙一时语塞。他原先认定孙权北上是孙澎授意,但听完这番话又产生动摇。
难道孙权真是被胞弟排挤才远走他乡?
这时孙权继续道:我这三弟念旧情,虽然当年我一时冲动得罪了他,但这些年他并未赶尽杀绝。上次回吴县,他只是避而不见,倒也没为难我。与其直接去见孙澎,不如先找徐庶探问,你觉得可好?
袁熙与辛毗交换眼色,微微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