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魔法禁锢力量。
城堡内部的死寂感依旧浓重。他们被带入那个熟悉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那把背对着入口的黑色石椅,如同墓碑。
埃利奥特迈步上前,芙蓉、卢娜、纽特和蒂娜紧随其后。他能感觉到身旁的祖父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蒂娜则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仿佛再次变回那个直面黑魔王的傲罗。
他绕到石椅的前方。
椅子上坐着的人,比他们任何人记忆中的形象都要苍老、憔悴。仿佛邓布利多的死讯,不仅带走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个重要的坐标,也抽走了他勉强维持形体的最后一丝生气。
格林德沃穿着一件灰败的囚服,瘦得几乎脱相,如同一具披着松弛皮肤的骨架。曾经依稀可辨的俊美轮廓已被时光和心力交瘁彻底磨平。他低着头,灰白稀疏的头发遮住了面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沉寂。
然而,当福克斯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当它的光芒映亮这片昏暗时,格林德沃猛地颤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仿佛耗尽了全部力气般抬起了头。
那双异色的瞳孔——一只如褪色蓝宝石,一只近乎全白——先是茫然地扫过埃利奥特,然后猛地定格在他肩头的凤凰身上。
那一瞬间,格林德沃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霹雳击中。他干瘪的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看透世事、充满讥诮与漠然的眼中,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掩饰的震动与……某种深入骨髓的悲恸。他死死地盯着福克斯,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个红发少年,看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夏日,看到了数十年的纠葛与最终那场宿命的决斗。
“……他……走了?”一个破碎、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终于从格林德沃喉间挤出。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带着一种难以承受的重量。
福克斯发出一声哀戚的鸣叫,金色的眼眸中流下晶莹的泪珠。
格林德沃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仿佛又缩水了一圈。良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埃利奥特身上,然后又缓缓移向他身后的纽特和蒂娜。
看到纽特时,他异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复杂的情绪,有嘲弄,有一丝久远的、被“蝼蚁”绊倒过的愠怒,甚至还有一丝……对于这个曾提着箱子满世界追神奇动物、却偏偏在巴黎、在德国、在美国多次阻碍他的对手的、扭曲的“认可”。他的目光在蒂娜那张依旧坚定、写满过往斗争岁月的脸上停留片刻,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斯卡曼德……”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姓氏,声音里带着一种奇特的、品味宿命般的腔调,“一家子的斯卡曼德……还有戈德斯坦恩……呵,阿不思,你真是……安排了一场绝妙的……谢幕。”他的话语断续,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的目光最后回到埃利奥特身上,那审视不再带有之前的纯粹探究,而是混合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悲伤的了然。
“那么……你来了。”格林德沃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仿佛洞悉了一切,“带着他的鸟……来到我这囚笼。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还是为了……我脑中那些,他至死都未能完全放下的……旧日秘密?”
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平稳地回应,同时取出了邓布利多的亲笔信:“格林德沃先生。我们为您而来,也为更广大的安危而来。伏地魔在追寻老魔杖,他的触角已伸向纽蒙迦德。邓布利多教授生前留有一信,嘱托我在必要时交给您。”
听到“伏地魔”和“老魔杖”,格林德沃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锐利且不屑的寒光,但很快又归于沉寂。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封信。
拆信的动作缓慢而吃力。他就着大厅幽蓝的光线开始阅读。
埃利奥特静静地观察着。阅读信件的格林德沃,脸上那深沉的悲恸和疲惫并未消失,但渐渐地,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浮现出来。他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松开,异色瞳中光芒剧烈地明灭不定,仿佛在与信中的文字进行着一场无声而激烈的对话,其中有追忆,有痛楚,有讥讽,最终,却化作一种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