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贪婪的傻瓜。
芙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等待着他的下文。卢娜则歪着头，银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一种罕见的神奇动物行为。
埃利奥特感到一阵绝望，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感受，解释他对她们各自不同的、却同样真挚的情感，但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觉得自己像个在迷宫里打转的嗅嗅，明明看到了两个闪亮的宝贝，却不知道该如何同时捧在手心而不掉下去。
就在他语无伦次、几乎要放弃挣扎的时候，芙蓉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埃利奥特窘迫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安静得异乎寻常的卢娜。
“埃利奥特，”芙蓉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了然？“你以为我们坐在这里，是为了听你发表一篇关于‘难以抉择’的演讲吗？”
埃利奥特愣住了。
卢娜也轻轻开口，她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流淌进来：“我们能看到你心里的纠结，埃利奥特。那些像乌云一样盘旋不去的骚扰虻，我们都看见了。”
芙蓉接过话，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务实：“从我们决定一起留在庄园，从我们……默许了彼此的存在开始，我们就知道，这不会是一条寻常的路。传统的规则，对我们而言，或许并不完全适用。”
埃利奥特的心脏猛地一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
“我和卢娜谈过了，”芙蓉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在你为了s焦头烂额，或者对着那些工作邀请发呆的时候。”
卢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理解和某种奇异智慧的微笑：“我们发现，我们喜欢的东西不太一样。芙蓉喜欢巴黎的时尚、傲罗的刺激和精致的法餐。我喜欢英国的森林、弯角鼾兽和《唱唱反调》的编辑部。强行让一个人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把一只喜欢水的蒲绒绒扔进沙漠。”
芙蓉看着埃利奥特，眼神复杂，但最终化为一种带着妥协的坚定：“所以，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或者说，一种尝试。”
她清晰地说道：“你接受法国魔法部的工作，我跟你一起去巴黎。那里是我的主场，有我的事业和家族。而卢娜，她会留在英国。她可以继续她的研究，经营《唱唱反调》，这里有她熟悉和热爱的一切。”
埃利奥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处理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那……我们……”
“你，”芙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需要学会合理分配你的时间。法国的工作是你的重心，但英国……是你的另一个家。飞路网、门钥匙、或者拜托福克斯——我想它不会介意多跑几趟。你需要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
卢娜轻轻补充道：“距离也许会让一些骚扰虻飞走，但真正的弯角鼾兽，无论多远，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这个方案，大胆、离经叛道，充满了不确定性，却又仿佛是当前这个死局中，唯一能看见的、不是出口的出路。它建立在两位女孩惊人的相互理解、妥协以及对埃利奥特某种程度的“纵容”之上。
埃利奥特看着她们，心中百感交集。有巨大的relief，有无尽的愧疚，也有一种被深深震撼的感动。他何德何能，能让如此出色的两位女性为他做到这一步？
“这……这对你们不公平。”他涩声说道。
“生活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埃利奥特。”芙蓉冷静地回答，“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也是我们愿意为之尝试的道路。前提是，”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极其严肃，“你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和诚意，去维系这两段关系。任何一方的懈怠或忽视，都会让这个脆弱的平衡瞬间崩塌。”
卢娜也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你需要非常、非常用心才行。”
面对她们已经铺好的、尽管布满荆棘的道路，埃利奥特知道自己没有退缩的理由，也没有资格再去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她们，郑重地承诺：“我会的。我会用我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