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正中央,一张略显原始的方形石桌,宛如一座孤岛,占据着微光核心的位置。桌上摊开着一张极为复杂的星图卷轴,其上的星辰轨迹纵横交错,闪烁着古老而神秘的微光,仿佛是宇宙深处传来的神秘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块深色的碎片散落在星图边缘,每一块上面都清晰刻蚀着象征束缚或某种契约的锁链图案,它们在光下透着不祥的寒意,宛如来自地狱的枷锁,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桌角摇曳着一盏古朴的油灯,橘黄的火苗不安地跳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弄着。它将李豫和沈心烛弓背俯身研究的身影夸张地投射在身后的湿滑石壁上,那些影子随着火焰摇曳而扭曲伸展,如同活物般在地面和石壁之间蠢蠢欲动,仿佛是一群暗中窥视的幽灵,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降临,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呜咽的风声刚刚从不知哪个隐蔽的通风口掠过,带着一丝诡异的寒意,接着便被另一种更令人心悸的声响淹没——厚重的门轴发出一连串滞涩尖锐的呻吟,生锈金属相互摩擦,发出刺耳无比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咆哮。那扇用生锈金属加固的木门,仿佛地狱的闸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骤然洞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推开!
门外深沉的黑暗瞬间被撕开三道裂口,仿佛是黑暗被利刃划破。三个身影带着矿底深处的寒气与浓烈的死亡气息,鱼贯而入,如同一滴水墨迅速侵入静止的水面,瞬间将石室中原本的压抑彻底染成杀意。他们是阴茧最锋利的爪牙:影刃、血蛛、巨岩,如同三把出鞘的利刃,带着致命的威胁。
三位刺客身着便于在黑暗中潜行的深色劲装,如同蛰伏的影子拥有了实体。光线微弱的油灯照射在他们脸上,只能映照出三张材质各异、却同样散发着狰狞意味的面具: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金属光泽或是打磨光滑暗色的硬皮,扭曲出非人的五官轮廓,空洞的眼孔部位折射着油灯的光芒,不含一丝情感,仿佛是三个来自地狱的使者。他们不需要表情,那面具本身便是恐惧的图腾,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的武器暴露在光下,无声昭示着各自的冷酷。“影刃”手中窄长的弯刀微微反着弧光,刀锋处寒气森然,仿佛是一头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血蛛”指间夹持的两柄短匕色泽诡异幽暗,淬炼其上的毒素在灯影下甚至泛着不祥的淡绿微晕,如同两滴致命的毒药;“巨岩”指节上套着狰狞的拳刺,皮肉之中闪烁着沉钝的金属寒光,腰间的带刺短鞭随意耷拉着,倒钩却如毒牙般蓄势待发,仿佛是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高大壮硕的身躯像一座活动的岩壁,仅仅是踏入这片空间的动作,便几乎让狭小的石室显得更加不堪重负,仿佛整个石室都在他的脚下颤抖。指关节上的拳刺不经意地擦过布满锈蚀铁条的门框,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细微刮擦声,像是恶魔的指甲在黑板上划过。他们悄无声息地封死了门口,形成了一道以杀意为砖砌成的墙,将李豫和沈心烛困在了这绝境之中。
方才还萦绕着的尘土味、霉味、锈蚀味,连同那呜咽的风声,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凝固。石桌旁的李豫猛地抬头,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和阴谋。沈心烛搭在卷轴边缘的手指无声地蜷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像是在与无形的敌人较量。
摇曳的油灯光芒疯狂摆动,将桌上复杂的星图和那些锁链碎片的影子,连同闯入者那庞大、扭曲、充满威胁的阴影,一起搅动在潮湿冰冷的石壁上,混乱而致命。石室陷入一种极致的、仿佛连空气都绷紧欲裂的寂静,只剩下火苗滋滋作响的燃烧声,以及彼此清晰可闻的、压抑的呼吸,每一声呼吸都像是在倒计时,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
石室内,沉甸甸的寂静如同无形的布幔,紧紧包裹着李豫和沈心烛,让他们感到喘不过气来。唯一的动态源自桌面上那盏唯一的油灯——黄绿的火苗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扰,时而骤然拉长尖利如刺,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剑,时而又蜷缩低迷得几近熄灭,仿佛是一个垂死的生命。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