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布,带着不近人情的冷硬。“还死不了?”她声音微哑,带着激烈运动后未能平息的低促喘息,在弥漫的黑烟浊气中显得格外冷硬。脚步并未停顿,仿佛这并非一句关怀,更像是一份急待确认的情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豫的手指还紧紧攥着自己前襟的衣料,每一次吸气拉扯肺腑,都有残余的钝痛蔓延,仿佛有一把小刀在体内轻轻搅动。听到沈心烛的问话,他的注意力才从几近消散的黑烟遗迹中艰难收回。“暂时……死不了。”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有些虚弱。
体内的状况随着感知回流清晰起来。强行引爆灵力那刻骨的撕裂痛楚正剧烈消退下去,如同疯狂肆虐的风暴后迎来不可思议的宁静港湾。那种疼痛,曾经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现在却渐渐安静下来。
那些原本桀骜不驯、横冲直撞如乱枪的刚猛灵力,在经历那股狂暴引导后,此刻正不可思议地蛰伏着。它们并没有溃散或被彻底耗竭耗尽,而是如同经过雷霆洗礼的山涧激流。虽然依旧奔腾狂野,带着未曾驯服的原始力道涌动震颤,冲击着血管经络的边界,仿佛是一群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狂奔……但却似乎有了一些奇异的新“记忆”?一种关于如何被引导、被凝聚成方向的……本能?就好像是原本混乱的军队,突然有了统一的指挥。
李豫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更加平静。丹田深处,那股初醒而紊乱的新生暖流竟并未衰竭退去。它在微弱却稳定地搏动,每一次脉动,都与呼吸、与血液在血管中的奔涌、甚至是心脉的搏动隐隐呼应起来——带着某种生命共振,如同一颗顽强跳动的新生火种,在黑暗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这股力量……似乎在改变我。”他在心中默默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