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手臂发麻,仿佛被重锤击中。
暴戾的气息混合着旋涡深处传来的灵力被粗暴榨取、撕裂时发出的无声“嗥叫”,如同万千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所有人的精神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南墟城郊的“茧栈”据点,那古老沉重的兽栏深处,传来钢笼撕裂、铁栓崩解的恐怖噪音,犹如一头沉睡已久的金属巨兽在痛苦地肢解自身。刺耳惊惧的吼叫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弥漫在浓重的尘土味、血腥味与某种灵能失控逸散的淡淡臭氧味之间,让人闻之欲呕。
沈心烛一步撞开兽栏区那扇包着厚铜皮、如今边角也卷曲起来的沉重木门,尘土与朽木屑扑了她一身一脸,几乎弄污了胸前精致的金线蝶雀缠枝纹路。若是往常,衣袍蒙尘,她定能妙语如珠,调侃一番。可此时,她却罕见地一言不发,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她的视线如快刀,瞬间攫住了栏中的景象。原本束缚灵能兽的两指粗精铁栅栏竟像浸透了热油的棉绳般寸寸软融、断裂,灼红的铁渣犹自滴落,烙印在铺地的暗红硬泥上,滋起一阵青烟和焦臭,仿佛是地狱中冒出的鬼火。
几个壮硕的饲养弟子面色煞白,正吃力地围困着五六只原本性情极为温顺的蓝鳞犬。它们体表那片片原本光泽的深蓝色硬鳞完全支棱而起,如同覆盖上了一层狰狞的棘刺钢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眼珠由本来的靛蓝转为纯粹的血红,如同燃烧的火焰,透着无尽的疯狂。涎水滴落之处,竟在地面坚硬的暗红泥地上灼烧出浅浅的孔洞,仿佛是恶魔留下的印记。
狂躁的低吼在胸膛间滚动,带着不自然的嘶哑,每一次扑击都带起强劲的恶风,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成碎片。这些蓝鳞犬的兽化程度远超寻常激怒状态,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所控制,变成了疯狂的杀戮机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