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李豫手指飞快地画出一道极其复杂、闪烁瞬间即黯淡的灵力印纹,那印纹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转瞬即逝。门无声地沉陷下去,露出一道只能容纳一人侧身而入的缝隙。门内并非温暖的灯光与杯盘碰撞,取而代之是浓稠粘滞到几乎形成实质的幽暗。空气沉滞,带着一股地下深处特有的腐朽水汽混着某种隐约的暗能量气息,黏腻沉重地压迫在肺腑上,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两人侧身滑入门后。沉重的老旧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闷钝沉闷的响声,彻底隔绝了外界。隔绝的不是声音,而是在这幽深地下小空间内独属二人的心跳声:急促、压抑、相互应和,在这绝对静谧中撞进彼此的神经末梢,发出擂鼓般危险的节奏,仿佛是战争的鼓点在敲响。
几盏悬挂在高处的黑曜石灯盏,内里摇曳着苍白色火焰,散发出的冷光吝啬如刀锋切割空间,勉强勾勒出低矮拱顶的轮廓,反在地面投下晃动鬼爪般的狰狞暗影。那些暗影如同恶魔的手掌,在地面上舞动,仿佛要抓住一切靠近的生灵。酒馆深处,仅存的几位模糊人形蜷缩在高背椅里纹丝不动,仿佛黑暗本身凝固的雕塑,散溢着对任何探查目光的浓烈排斥,那排斥如同无形的墙壁,让人不敢靠近。
引路人全身裹在旧旧脏污的黑灰色斗篷里,只露出一小段苍老褶皱的下巴和一只枯枝斑驳的手,提着唯一一盏散发微弱光芒古拙石灯笼在前方带路。那石灯笼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冰冷的光勾勒着崎岖坑凹岩壁轮廓,水珠顺着湿冷滑腻的墙壁渗出、汇聚、滴落。
滴答…滴答…时间如同凝固的血,每一秒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得刺耳,仿佛是恶魔的倒计时,让人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在这黑暗而危险的地方,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死亡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