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那跳动的绿光就像熔炉顶泼下的金油一样,黏在她的眼膜上,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李豫活动了一下刚才用力过猛的手腕,慢慢呼出一口气。烟尘沾满汗水,淌下的面颊沟壑让他显得异常狼狈,却又带着一种漠然的气质。他低头拍打着护甲上沾的灰烬和碎渣,仿佛在拍打着战斗留下的疲惫。
“我没抢人头。”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刺耳,仿佛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我只是在被你莽撞送死牵连进内爆事件前,做了唯一能止损的选择。”他说完,转过身,操作护臂内侧监控回放投影仪。镜头定格在冷却塔顶那双眼刚睁开、整个战场即将被金油覆盖的前半秒。他指着画面中那个正孤身冲出的身影,那身影如同一位无畏的勇士,却也带着一丝冲动。
“你违反指挥规则,擅自行动,严重脱离团队支持边界并触发队友灵能系统强制崩解保护机制,同时将唯一队长置于无防护险境。”李豫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影像里,沈蝶启动紧急护盾又被轻易侵蚀击碎的刹那,冰冷的倒计时的【十】字同步出现,那倒计时如同一个死亡的倒计时,让人不寒而栗。李豫继续说道:“教官不介入,你就是系统判定里当场阵亡,然后拖累我们两个任务失败的分数。”
“守茧人守的茧,不是让你这么拿头去撞碎的。”李豫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另外,感谢你‘伟大的吸引火力’行动,给我留了半秒机会。你的功劳在吸引火力。”那最后一句话如同鞭子抽空气的尾响,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周围烟尘彻底沉淀后,沈蝶依旧维持着挣扎起身的姿势,僵在原地,如同被冰冻的精美人偶,一动不动。那些话一字字砸下来,混合着浑身肌肉撕裂的剧痛和护甲下血液凝固的冰冷粘腻感,它们汇聚成一股更加汹涌、刺骨的羞耻的洪流,猛地冲撞进她的胸腔,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脖子上被蝶翼挂坠划开的那道浅浅血痕倏然灼痛,仿佛是在提醒她刚刚所经历的耻辱。
她狠狠咬着下唇,一丝铁锈的甜腥从齿缝蔓延开,她才抑制住喉头翻涌的哽咽。她猛地扭过头去,不让任何人看到可能渗出眼眶的任何东西。被汗水浸透贴在颊边的发丝细微地抖动着,仿佛是她内心愤怒和羞耻的外在表现。
“够了!”她哑着嗓子冲李豫低吼,声音里的脆弱和愤怒搅成了一团,就像一场暴风雨中的乱麻,“下次别再用你那套运气来管我的事!”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倔强,仿佛是在向命运发起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