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我以为是救世坐标的符号......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被背叛的绝望,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那些符号从未消失,它们只是化作了缠住他心脉的剧毒藤蔓,正将他拖向无底深渊。
疲惫如沉重的铅沙,灌满了他的四肢百骸。神经却依旧紧绷如即将崩断的琴弦,在皮下嗡嗡震颤。他摸索着抓起床头的玻璃杯,将冰冷的隔夜水一饮而尽,水流过灼痛的喉咙,激起短暂却徒劳的清醒。窗外,城市的脉搏已悄然苏醒,黎明前带着死亡气息的青灰色天光,正固执地渗入窗隙,一点点稀释着房间里令人窒息的黑暗。
不行......不能待在这里......李豫猛地掀开被子,眼神惊恐地扫视着这个囚禁了他四夜的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甜腥,熟悉的壁纸、家具轮廓,此刻都像是从祭坛上剥落的血肉碎屑,散发着不祥的预兆。
他近乎狂奔般扯下汗湿冰冷的睡衣,胡乱套上皱巴巴的衬衫和外套。指尖触碰到脖颈下方的皮肤时,那梦魇印记的灼痛感再次袭来,仿佛有滚烫的刑具烙印其上,顺着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他猛地拉高衣领,死死遮住那耻辱的标记。镜子?他绝不敢看。他怕在那冰冷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瞳孔深处已被植入那粘稠、蠕动的非人血色丝网。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在死寂的黎明前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催命的符咒。李豫浑身一僵,惊恐地盯着那不断震动的黑色方块,如同盯着一条即将噬人的毒蛇。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技术安全中心的同事。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因恐惧和彻夜未眠而沙哑不堪:喂?老张。
电话那头传来老张疲惫而急促的声音,背景里似乎还有仪器运转的低鸣:李豫?你终于接了!你昨晚提交的那份关于生物质能异常波动的补充报告......我刚看到,数据模型......太吓人了!新远商厦那边,我们又发现了新的......
李豫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一丝窗帘缝隙,青灰色的天光瞬间涌入,刺痛了他的眼睛。远处的城市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寂静得如同坟墓。
发现了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灌了铅。
老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是......是虫卵......在塌陷区边缘的土壤样本里,我们发现了微型虫卵......和你报告里那些地铁隧道污迹的成分......完全一致!它们正在......孵化!
轰——李豫只觉得脑中一声炸响,窗外的青灰色天光骤然变成了梦中祭坛的血色。他仿佛能听到无数细小的虫卵正在城市的地下深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孵化声响,那是末日的序曲,正悄然奏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