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安全屋内,惨白的灯光映着沈心烛苍白的面容。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秘密联盟’,”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苦涩,“这个名字,你或许从未听过。因为在灵研所的官方记录里,它早已被抹除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李豫端坐在对面,背脊挺得笔直,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却悄然收紧。
“根据我找到的这些残缺档案记载,”沈心烛深吸一口气,目光凝重地看向李豫,“它并非我们认知中的外部敌对势力。恰恰相反,它最初的缔造者,正是灵研所内部的一批位高权重的研究员,甚至……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元老。”
“什么?!”李豫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冰窟。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沈心烛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档案中说,他们组建联盟的初衷,是为了‘加速灵能研究进程,早日掌控超凡力量,以应对未来不可预知的宇宙危机’。”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但很快,这条路就走歪了。为了追求所谓的‘效率’,他们开始不择手段——活人实验、盗取民间灵物、清除异见者、操纵社会舆论……那些年轰动一时的几桩悬案,档案里都隐晦地指向了这个联盟,而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全是精心伪造的谎言!”
“不可能!”李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尖锐变调,“这绝不可能!灵研所的立所之本是守护与探索,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沈心烛凄然一笑,那笑容比哭更让人心碎,眼中翻涌着失望与痛苦的浪潮:“伤天害理?你以为我第一次看到这些记录时,没有这样质问过自己吗?我甚至以为这是敌对势力的恶意栽赃,是精心编织的骗局!”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低落,带着无尽的疲惫,“可我用了整整两周,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交叉比对了近十年的公开报告、半公开的学术期刊,甚至冒着暴露的风险,悄悄破解了三个低级别安保系统的数据库……李豫,我不得不承认,这些档案,恐怕字字属实。”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向桌上那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这里面有原始档案的扫描件,有参与实验的研究员代号与部分真实姓名,甚至还有几段经过消音处理的内部会议录音。”
李豫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死死钉在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U盘上。它仿佛有千斤之重,在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一股铁锈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他的手心沁出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束缚。沈心烛的话语,像一柄淬了冰的凿子,狠狠撬开了他心中那扇尘封已久、布满蛛网的怀疑之门。
“深渊回响”事件中那些突兀中断的线索,张科长在谈及某些过往项目时那闪烁其词的眼神,那些被冠以“意外”或“保密”而戛然而止的调查……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翻腾、碰撞,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那……这个‘秘密联盟’,和‘秘银之眼’又有什么关联?”李豫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沈心烛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直接联系尚未查明。但我在一份加密层级极高的实验日志里看到,联盟曾有一个代号‘衔尾蛇’的长期项目,其研究方向,与我们此次失窃的那几样高危灵能物品的核心特性,高度吻合!”
“嗡——”李豫只觉大脑一阵剧烈的轰鸣,仿佛有无数只马蜂在颅腔内同时振翅。
沈心烛的声音如同来自深渊的回响,继续在他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重量:“更可怕的是,我在一份泛黄的核心成员名单末尾,看到了一个至今仍活跃在灵研所最高决策层的名字。”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豫心中那道摇摇欲坠的堤坝。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