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一道微弱却固执的光,艰难地刺穿着笼罩心头的厚重阴霾。
每一次指尖的按弦,每一次手腕的拨动,都像是用尽全力在对抗着什么。
不是为了表演,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为了在这个无人处,完成一次小小的练习,完成一个具体而微小的目标。
汗水慢慢从额角渗出,滑过新剪的、刺刺的发茬。
他抿紧了唇,眼神死死锁在琴弦上,仿佛那里就是他此刻全部的战场。
一遍。
又一遍。
他不知道自己弹了多少遍。
时间在单调的琴声和窗外的雨声中失去了意义。
手指开始发麻,手腕酸痛,但那股机械般的专注却像一层无形的铠甲,暂时抵御了外界所有的狂风暴雨。
最后一个音符带着一点嘶哑的余韵,消散在空气里。
赵羽安停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长时间的高度专注让他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一种沉重的、近乎虚脱的平静笼罩了他。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吉他,琴箱温热的边缘贴着小腹,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雨声似乎更清晰了。
他慢慢放下吉他,动作有些僵硬,将它轻轻靠回床边。
冰凉的木地板透过薄薄的校裤传来寒意,让他一个激灵,彻底从那种高度紧绷后的空白状态中清醒过来。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书桌,落在扣在桌面上的手机上。
秦川……
赵羽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字会突然给自己不小的压力。
它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刚才的专注暂时压制了下去。
此刻,它又如同沉在水底的巨石,缓缓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