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着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路过这里的同学们,目光或多或少地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伴随着刻意压低却依旧能捕捉到的些许议论声。
“哎,看,就是他!上午那个……”
“对对对!蒙着眼睛唱歌那个!叫赵羽安是吧?”
“我的天,现场听真的不一样,最后那嗓子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听说他爸妈在台下哭得可厉害了……”
“唱那歌……是不是真有过……那种想法啊?”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那些目光带着好奇、探究、敬佩,甚至一丝小心翼翼的怜悯,像细密的针尖,轻轻扎在赵羽安刚刚经历过巨大风暴、尚未完全平复的神经上。
上午舞台上被缚眼隔绝的“目光”,此刻以最直接的方式回归,让他感到一阵阵无所适从的局促和烦躁。
他下意识地将琴盒抱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此刻唯一的盾牌,又把头埋得更低,视线死死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树干的阴影里。
“哥——!!!”
一个清脆又带着十足怨念的喊声穿透了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赵羽安循声望去,只见妹妹赵羽涵像一颗小炮弹似的,正从物理实验楼的方向朝着海棠树的方向狂奔而来。
她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校服外套的拉链还只拉了一半,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小脸跑得通红,额头上还沾着点汗湿的碎发。
